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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真的攻擊人類村莊,公會發出高報酬的緊急任務。
他還在擔憂,如果他真的死了,小羅麗由誰來照顧?她不就成了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了嗎。獵人生涯使他目睹太多被毀滅村莊中的淒涼場面,許多隻有三四歲的孩子趴在血肉模糊一片的雙親身上哭泣,不少一夜成為孤兒的孩子彷彿活死人一樣傻傻靠在殘破漆黑的牆角尋找星點溫暖。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生在自己女兒的身上!這個想法產生的一絲求生欲使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滾進那條山縫,躲過被壓成肉泥的命運。
死,是要死的,不過不是現在。他要等,等到下一批獵人到來。
他們這行人本來三天的任務時間延誤到七天還沒有回去報告,本來就會引起公會注意,派新的獵人過來調查是必然的事情。到那時再請求他們給自己的一個輕鬆,在自己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與託付好小羅麗以後。
就是因為這個意志,使他在身體大量失血,極度飢餓乾渴的惡劣環境中僅僅依靠半昏迷的假寐狀態撐過了一天,撐到阿方索一行人前來調查這件事情為止。也幸虧烏爾裡克身體強壯,生命力頑強,換做普通人,光大量失血一項都足以使他死在山縫裡,縱使阿方索他們找到他,找到也只會是一具死屍。
“求你了。”聽見安偌克堅定的拒絕,烏爾裡克放下自己的尊嚴,自己的驕傲,夢囈輕聲懇求。聲音雖輕,但能聽出他求死的決心,“讓我像一個戰士一樣光榮的死在戰場吧。”
說完輕輕合上雙眼,不知是虛弱無力,還是坦然面對,慘白麵容如神殿中和平天神的神像一般祥和。
聽見烏爾裡克這麼說,安偌克堅定的心情開始產生動搖。猶豫是不是真應該給他一個痛快會比較好。烏爾裡克這樣回去,該要他如何自處,活下來只怕比死亡更加痛苦。
“小羅麗要的是一個活著回去的父親,不是一個光榮死在戰場的戰士。在小羅麗眼中,你首先是她的父親,然後才是一名獵人。”阿方索逕自開口丟出這句話,驚得齊尼婭與安偌克倏然望向他。
烏爾裡克猛的睜開雙眼,直勾勾盯住這個全身覆蓋刺炎龍鎧甲的獵人。他感到他心中有什麼東西被這句話深深觸動,那個東西在他一天前也出現過一次。
“你這樣真像一個懦夫。”阿方索不饒人的繼續譏諷。
“阿方索!”齊尼婭衝阿方索低聲叱喝,她覺得阿方索這些話對於一名嚴重傷員來說,實在是太過分了。
阿方索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只是他時常會被一些事情觸動心中最後一塊小小的柔軟地方,做出一些在旁人看來是好事的事情。假若不是小羅麗真摯的淚水,換作平時路徑這裡,即使這些事情在他眼前發生,他也會當作沒看見的裝傻走過,絕不會出手相助。
“懦夫?哈哈哈,罵得好,我現在真是一個懦夫!”烏爾裡克稍稍一愣,突然笑出淚水,不知他是彷彿聽見十分好笑的事情笑得流出淚,還是想通什麼事情哭泣著發出暢爽笑聲,態度開朗一些的對安偌克說:“抱歉,老朋友,剛才讓你為難。聽這位朋友的話,我決定了。我要活著回去,作為一名父親活下去。”
是啊,他如果想要死,昨天就可以,扯出那麼多理由做什麼。默默死去,不比請求別人殺死自己更加光榮。這件事情的蹊蹺自然會有後來獵人調查,哪用自己特意活下來告訴他們。
烏爾裡克一下子都想明白,自己昨天那些想法說到底都是為了安慰自己活下去,為了活著回去見自己最珍貴的女兒,遵守臨別前與她定下的約定。
“你是叫阿方索吧,謝謝你提醒了我。”烏爾裡克微笑著向阿方索表達自己最真誠的謝意。
“要謝,就去謝小羅麗吧。”阿方索偏過頭,不想理會他的模樣。
人,永遠不可能真的不害怕某件事情,只不過他們懂得自我催眠自我安慰,將這種情緒的反應壓制到最低,產生出一種“不害怕”的效果。能夠接受常人無法接受的事物,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事情,這才是真正的勇敢的定義,即使這個人平時看見一隻小蟲都會被嚇得尖叫,站在高處都會顫抖,但只要能在關鍵時刻做出一些別人都不敢做到的事情,他就是真正勇敢的人。
“安……”烏爾裡克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大地突然震動。本來有傷在身的烏爾裡克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揪了起來,呼吸嚴重困難。站立的四人身體搖晃,很一陣保持身體平衡。大量碎石沙沙嗖嗖落下,好像在峽谷裡下起一場由石頭組成的零星小雨。安偌克站穩身體後,匆匆用盾牌把鎧甲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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