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四百多歲的長者，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藝術家，她又怎麼能拒絕呢？

明珏大師抑制住內心的激動，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恩雅的鎖骨上劃了幾下，不禁失聲讚歎道：“一氣呵成，巧奪天工，此人的技藝和領悟深得天人合一之境界，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啊！”

彷彿是枯木逢春，又彷彿是荒野中的老房子燃起熊熊大火，明珏的大腦如同翻江倒海般劇烈運動起來，枯竭多時的靈感像爆米花般一個個迸裂開，讓他沉浸在藝術的高潮中。

恩雅的心裡越來越不舒服，下意識後退一步，錯開了藝術大師滑嫩的手指。明珏大師悵然若失，儘量用平穩的語氣問道：“恩雅，你能告訴我是誰替你紋身的嗎？”

“明珏前輩，是一個叫諾亞的年輕人。實際上我這裡有一個胎記，這個紋身只是為了掩飾我的胎記。”

“構思巧妙啊，而且完全不著痕跡！”明珏大師楞了一下，忽然欣喜若狂說道。

蓮娜和鐵托對視一眼，心想這個大師是不是來之前遇到車禍，或者受什麼刺激了？

“明珏老師，這個紋身和剛才您提起的那輛車，都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就是我方才提到的諾亞。”鐵托已經看出恩雅的不快和明珏的癲狂，急忙轉移話題道。

“諾亞，諾亞，”明珏唸叨兩遍，臉上重新回覆了之前那副道骨仙風的氣質，矜持點點頭道：“我想這樣的人才只有在我的手裡才會發出更為璀璨的藝術之光，希望你們轉達我的意見，光明藝術中心的大門隨時為他敞開。”

若是旁人，或許會將明珏大師的親自邀請視為無上的榮耀，然而在恩雅幾人聽來，未免覺得有些怪異。恩雅當然心裡高興，諾亞能夠得到明珏的賞識，那說明他的藝術成就已經完全站在時代的前列，而且，如果諾亞能夠換個工作環境，或許能創造出更多的藝術精品，再如果，……，恩雅心裡忽然充滿痛楚，不敢想下去了。

蓮娜的感情則要複雜多了，她心裡早就後悔，難怪人家總說她胸大無腦，說她短視，怎麼就沒看到諾亞的潛力呢？當初她要是不拿盤子摔諾亞，那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可是現在呢，諾亞一定把他看成唯利是圖貪圖虛榮的女人。

“多謝明珏老師的賞識，明天我約了他去酒吧，我會向他轉告您的好意的。”鐵托作為一個商人確實有他的精明之處，總是能在合適的時機找到話題並體現自己的存在。

“他不過是個殯儀館裡處理屍體的光明使，至於那麼高看他嗎？”蓮娜心裡煩亂，抱怨的話脫口而出。

“哦，那你是在懷疑我的眼光了？”明珏大師眼中爆出精芒，掃了蓮娜一眼。

“您，您誤會了，我是說，他只是偶然也說不定。”蓮娜可不敢觸怒這個大師，急忙解釋道。在場的人穿得時裝至少有一半是出自大師和他的門人之手，得罪了他就相當於得罪一半的人。

“你剛才說他是光明使？”明珏忽然問道。

“是，是的，他親口告訴我的。”蓮娜臉色窘迫，忐忑不安說道。

“據說光明使是超度死者的，是低階的神職人員。其實他們距離我們很近，我們在場的每個人一生中至少要有一次去那裡，可偏偏又總是不重視他們的存在。”明珏大師自言自語幾句，忽然轉身對一個助手說道：“幫我推掉後天所有的應酬，並告訴撒切爾夫人，我將準時蒞臨撒切爾先生的光明超度儀式！”

“光明超度儀式？”恩雅驚訝問道。

“嗯，神聖教會剛發的公告，為了紀念那些生前對帝國有突出貢獻的人，他們會請能夠加持祈禱的神聖光明使主持超度儀式，並允許死者親屬親臨現場。”明珏大師說著話再次掃了一眼恩雅的胸部，“本來我藉口推掉了，如今看來，或許能從中得到什麼靈感也說不定。”

“神聖光明使，”恩雅心中一動，輕啟櫻唇問道：“明珏老師，我，我能去嗎？”

“你也想去？”明珏驚異看了恩雅一眼，轉而微笑點點頭：“撒切爾先生生前是位精靈地質學家，你可以事先了解一下他的成就，到了後天才不會覺得尷尬。”

明珏說完才意識到他今天的話實在太多了，甚至比他一年說過的話還要多。剛才因為紋身激起的藝術火花依舊在燃燒，他必須及時將它們消化，想罷明珏大師和恩雅約定了時間，匆忙告辭離去。

眼見明珏大師離開，被美女包圍的三王子班德拉斯總算等到機會了，他優雅地轉了個圈，甩開所有人，向恩雅的方向走去。

從他進來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恩雅。儘管恩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