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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撫澄心小面龐,溫柔道:“我兒此去,要和氣些。”澄心用力點頭,轉身和鄭剛家離去。鄭夫人不無欣慰看著女兒背影,蓮瓣也道:“姑娘懂事好些。”
家適大難,幼女也知安慰,鄭夫人笑中帶著辛酸。乍一覺酸楚,又即斂去。在房中和蓮瓣正商議著,澄心小臉兒漲得通紅回來。慧豐相伴著進來,對鄭夫人惶恐道:“這銀子斷然不敢收,罪過罪過。”推託幾次,慧豐堅不肯收。鄭夫人帶著女兒起身,淚又盈於睫,真不知哪裡來這許多淚水。
母親在前,女兒在後,鄭剛家和蓮瓣在旁。對著清瘦逸朗的慧豐拜,再拜,再再拜!象是千拜萬拜也拜不過慧豐的情意。告訴過自己不再哭的鄭夫人,死死在伏在地上,身子扭動著,強忍著不肯哭出聲來。而澄心,沒有去扶母親,身子站得筆直,嚴肅地對著慧豐,極其認真地道:“他日,必定百倍相敬!”
什麼是錦上添花不須有,雪中送炭無須多。亜璺硯卿肅然的澄心可以看到,這房中就是一場火熱熱的炭火,由慧豐心中至手上,再至她音容笑貌間,熱情劈駁地交到主僕手上和心中。
慧豐噓唏扶著鄭夫人,又對著澄心和氣一笑。再告訴鄭剛家的和蓮瓣:“起來說話,以後如何,還要從長計議。”提起這個,鄭夫人和蓮瓣剛才商議過,當下道:“長住總是不便,待見過老爺討來主意,我們不再打擾。”
慧豐搖頭覺得不妥:“夫人姑娘帶上尊僕,都是女流,外面住著不便宜。依小尼的話,這裡住著吧。夫人要是不安,小庵正在抄觀音經散人,夫人姑娘幫著抄些,既保佑老爺官事早了,也是一樁功德。”
慧豐樣樣安排停當,鄭夫人不好再謙。就是蓮瓣也自告奮勇:“我也會寫字,我也來抄。”鄭大人一場官事,如同一塊鍊金石,試出這些真心人。澄心小臉兒又漲得通紅,這一次是為感激!
當夜鄭成沒有回來,第二天鄭成也沒有回來。第三天,澄心陪著母親抄經卷,不時瞟一眼母親。鄭夫人感覺到女兒不安,放下手中筆,溫柔地道:“寫得久了,出去走走。”讓蓮瓣和鄭剛家的房中留下,鄭夫人道:“這裡幽靜,我和姑娘散一散。”
蓮瓣還抄經卷,鄭剛家的在做針線。鄭夫人攜著澄心的手出去,在外面花木間走上一會兒,心情俱各舒暢。澄心對著母親露出笑容:“咱們還寫經去。”轉身正要走,耳邊聽到銀鈴一樣的笑聲打破這幽靜,有人來了。
初遭大難的鄭夫人,本能地扯著女兒的手離去。她此時心情,不願意多見外人。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一聲喝斥:“站住!看到夫人不行禮,就此速去是何道理!”鄭夫人和澄心不得不轉過身來,對身後的人打量過去。
五、六個丫頭媽媽,簇擁著一位花枝招展的年青婦人,旁邊陪著的是小尼雲眠。婦人是不屑地眼光,丫頭媽媽們眉梢高挑,也是渾不把人放在眼裡。只有雲眠不安,在旁邊勸阻道:“這裡是後院靜修之處,施主要隨喜,請前面去。”
婦人狠狠瞪她一眼,惱火道:“她們不是人?並不是尼姑,不也在這裡!哼,本夫人倒不如這丐婦嗎?”說著手一指鄭夫人,罵將出來。澄心毫不猶豫回罵道:“你才是丐婦,老丐婆!”鄭夫人輕扯一下女兒,小聲道:“別說話!”
清脆的女孩聲音在幽靜院中清晰流利,婦人大怒道:“來人,去掌嘴!打這個小賤人。”兩個丫頭綰袖卷衣就過來,鄭夫人護住澄心在身後。丫頭還沒有走上兩步,房中聽到動靜的蓮瓣和鄭剛家的衝出來,看到這情景,心中激憤於蓮實撞牆而亡的蓮瓣,撿起一塊沉重的石頭,擋在鄭夫人身前,眼睛都紅了,嘶啞道:“我和你們拼了!”
這情景僵持住,丫頭們也不敢上前,蓮瓣瞪著眼睛不動。片刻後,那婦人突然又笑出幾聲來:“我當是誰家呢?原來是鄭大人家的夫人姑娘。”她笑得突然芥蒂全無,走過來對著鄭夫人面龐看看,笑得很是暢快:“夫人怎生流落到這般境地?”
鄭夫人不動聲色:“戚夫人才認出我,我卻剛才就認出夫人。未及見禮,夫人就出言諷刺。小女年幼,冒昧出言,戚夫人不必責怪於她。”澄心瞪著大眼睛,狠狠地瞪著衣裝豔麗的戚夫人。這人丈夫與父親不和,這女人來,是找事情的!小小的澄心也這樣想……
“呵呵……”戚夫人笑得風雲變色,象是看到好笑事兒。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掩口,流然含笑道:“看我忘了,鄭大人嘛,丟了官被抄了家,你們母女,只能借住在這裡。嘖嘖,”戚夫人不勝惋惜,連連搖頭道:“你們還真的成了丐婆,身上這衣服想是最後一件吧?可要小心點兒穿,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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