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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胖過來,陳香稚問他:“澄心姐姐給你當媳婦好不好?”呂小胖大咳特咳起來。陳香稚白眼他,王小胖奶聲奶氣回答:“有什麼好處?”
“好處?”陳香稚側目:“你個不小點兒!”
坐著的呂小胖發出大笑:“哈哈哈,咱們這幾家全是做生意的,在娘肚子裡就會說好處,只有你不會!”
陳香稚卷卷袖子,鼻子額頭上帶著認真,對王小胖眯起眼:“一盒糖,外加澄心姐姐,你不答應,澄心姐姐也沒有了,糖也沒有了,”
王小胖小胖臉上明顯考慮過,點了點頭,並把手裡最後一塊糖吃完:“好!”
“王小胖,一盒糖你就答應了?”呂小胖提醒他。王小胖板起小胖臉:“我爹說的,有好處的時候要先答應,我不答應,一盒糖也沒了。”揮揮手跑走了。
呂小胖歪坐著:“啊哈,我說香稚,你要是肯好好幫我做生意,一定是把子好手……。”他瞪圓了眼:“你又在作什麼?”
陳香稚舉起一個玉瓶笑逐顏開:“這玉瓶值五百兩銀子,你去找媒婆給王姑娘和那個人說新親事呢,我就不砸它,要是不去,我就摔了它!”
呂小胖乖乖就範,出門來唉聲嘆氣:“果然連我也降得住!”
出來想想不對,拆人夫妻是件壞陰德的事,怎麼能做?但是香稚這裡,又要回話,只怕她自己也會找人去問。呂小胖著實為難。
他出生世代生意人家,不過份小氣,也不亂花錢。出門來一步一嘆氣,請媒婆給澄心姑娘的女婿說個別人家裡姑娘,這好事落到他身上,出錢的卻是呂棟才。
棟樑之材怎麼會做這虧本生意?
他也是走幾步,就有了一個主意,先去打聽一下王家,京裡他路熟悉好打聽,再到自己熟悉的陳媒婆家裡。陳媒婆恰好在家,認得是呂小官人,家裡有錢,歡天喜地地接進門:“小官人,你有什麼生意照顧我?想來你是不要說親事的,是鋪子裡管事,還是哪個夥計,可是我上回對陳官人說的,有親事儘管來找我說,包你滿意。”
又說了好幾個主意:“你家鋪子裡外地的管事,說個京裡姑娘,包他從此飛不出你的手心。”呂棟才很滿意:“陳媒婆,你一向如此盡心,我今天有件大生意要做成你。”
“你說?”陳媒婆張著眼,晃的全是銀子。
“有個人家,就住在水車衚衕裡,姓王,才到京裡來,有一個公子和一個姑娘。”呂棟才說到這裡,陳媒婆笑得眼睛睜不開:“都包在我身上,您放心,這京裡的姑娘只除了公主我沒見過,別的人家我全見過。”
“不,這王家的姑娘,你不要給她說親事!”
陳媒婆愣住:“這這,哦,您今天是來亂我生意?”她斜起眼。
“實話對你說吧,這王家來的地方,有個人我家認識,說這個姑娘命格里不能在京裡說親事。”呂棟才蹺著腿,一掃他在陳香稚面前的天真,是很有城府的樣子:“他家的公子親事隨你說,就是姑娘的親事,找上門來你也不許說。他們不是京里人,過不多久就走,我家裡鋪子上夥計的親事,以後給你說個十件八件的,這謝媒錢就不少了。”
陳媒婆打著小九九,呂家一直在京裡,那王家就是姑娘到京裡說親事,找不找自己還不一定,還是呂家的親事可靠些,謝媒錢多穩當。
呂棟才順利說成一家,陳媒婆本著好奇心問他:“這王家姑娘是不是以前有相好的?”只有相好的人家,才會攔人親事攔到京裡來。呂棟才將錯就錯:“啊,我倒不清楚,你走街躥巷的什麼不知道,自己猜猜。反正我是受人之託。”
他出門後,陳媒婆自以為自己想明白了,一定是王姑娘有相好的人家,不然誰會做這缺德事,吃力也不討好不是。
呂棟才又去了第二家媒婆,不到一個下午一個晚上,把他認識的媒婆家跑了一個遍。回去見見陳香稚回話:“我找人幫她說著呢,說定了就告訴你。”
這一下子別說是說給石涉,就是說給街上掃街的,只怕也沒有人說。陳香稚沒想到呂棟才玩了這個花樣,第二天果然自己找人去問了一問,媒婆們答應著好,不過只是不做事就是。
且說澄心和陳香稚在後門口兒分開,晚上問石涉:“王姑娘是你什麼人?”石涉當時送過王家公子王少江走回來,隨口問答:“王公子的妹妹。”澄心再問一句:“只就這樣?”石涉稍稍注意,反問:“還能怎樣?多個人玩難道不好?明天母親帶你和嬌蘭去回拜。”
澄心睡下來,再問母親:“王姑娘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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