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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我們這兒是不談犧牲獻祭的,但卻感受得到。我從我的雙親那兒學到了永遠要把六大公國擺在小我之前。我雖然曾試著那樣做,但如今看來,我似乎都是指派別人代我去執行這些任務。我坐在這兒技傳,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而你也略知我所付出的代價。我把水手和士兵送出去讓他們為六大公國捐軀,連我自己的侄兒都得代替我執行這些殘酷血腥的任務。姑且不論我讓誰犧牲獻祭,我們的沿海依然危機四伏。現在,我們身處如此艱難的困境,只剩下最後的機會了,難道我還得讓我的王妃去冒險嗎?”
“或許……”珂翠肯的聲音沙啞且十分遲疑,她低頭望著爐火建議道,“或許我們可以一起走?”
惟真在考慮,他確實在考慮這方法的可行性,我也看到珂翠肯明白他正慎重考慮她的要求。
她露出了笑容,但當他緩緩搖頭的時候,她的笑容就淡去了。“我不能冒這個險。”他平靜地說道。“一定得有我信賴的人留在這裡。黠謀國王……我的父王龍體欠安,我也為他的健康狀況感到憂心。如果我遠離這裡,我父王又病重,一定得有人接替我。”
她別過頭去。“我寧願跟你一起走。”她激動地說道。
當他伸手用手指扶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注視她的雙眼時,我就別開我的視線。“我知道。”他平靜地說道,“那就是我請求你做的犧牲獻祭,在你想走的時候,卻讓你為了六大公國單獨留在此地。”
她的興奮之情消失了,然後就垂下雙肩,低著頭遵循他的意願。當惟真將她擁入懷裡時,我起身帶著迷迭香離開,好讓他們倆獨處。
那天下午當我在房裡亡羊補牢似的鑽研卷軸和石板時,一位侍童來到我的門前。“您承蒙召喚,請在晚餐後抵達國王的寢室。”這是他告訴我的唯一訊息。我滿腦子不高興,只因我兩個禮拜前才去過那兒,真的不想再去面對國王。如果他傳喚我的目的只是為了再度重申他希望我和婕敏交往,我真不知該怎麼做或是怎麼說,也害怕自己失去控制。我毅然地展開一幅古靈卷軸試著研究它,卻徒勞無功。我的眼前只有莫莉。
自從我們在海灘上共度那個下午之後,我們又一起共度了幾個短暫的夜晚,而莫莉拒絕與我更進一步地討論有關婕敏的事。在某些方面來說這是個解脫,但她也不再逗著我,要求我在真正成為她的丈夫之後要做些什麼,還有我們將會有什麼樣的孩子。她已經平靜地放棄任何我們會結婚的希望,讓我一想起來就幾乎要發瘋。她不和我爭論,因為她知道我身不由己,甚至不問我們以後會如何。她像夜眼一樣似乎只是活在當下,徹底享受我們共度的每一個親密的夜晚,從來不問是否還會有另一個夜晚。我從她身上所感覺到的並非絕望,而是心裡的隔絕:堅決不讓我們明日所無法擁有的東西,使我們失去此刻所握住的。而我真不配讓這麼忠誠的一顆心熱愛著我。
當我躺在她床上在她身旁昏昏欲睡時,她身上和藥草的清香讓我感到安全且溫暖,而她內在的力量也保護著我們。她不會精技,也沒有原智,卻擁有一種更具威力的魔法,而且僅靠她的意志力施行魔法。每到夜晚當她在我身後鎖上了門,我就進入她一手創造且只屬於我們倆的時空。我曾經因她盲目地將自己的幸福和快樂交付在我手中而感到難以承受,但現在的情況更糟,只因她相信對我的付出終將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但卻依然拒絕背棄我;而我也沒這個擔當遠離她並祝福她覓得更愉快的人生。在我最孤寂的時候,每當我帶著一整個鞍囊的毒麵包騎馬繞經公鹿堡周圍的小徑時,覺得自己真是個膽小鬼,而且比小偷還不如。我曾告訴惟真,我無法從別人身上吸取力量來補充自己的能量,也不會這麼做,但現在我卻每天如此對待莫莉。此時,古靈的卷軸從我鬆弛的手中落下,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房間是個令人窒息的地方。我把嘗試研讀的卷軸和石板推到一旁,在晚餐前來到耐辛的房裡。
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來探望耐辛了,她的起居室看來還是沒什麼變化,除了最上層的那堆東西顯示了她目前所熱衷的事情。而這一天也不例外。在秋季採集的藥草一捆一捆地在房裡每個角落倒吊著風乾,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它們的香氣。當我猛然低頭避開垂吊的葉子時,感覺自己似乎漫步在一片上下顛倒的草原上。
“您把這個掛得低了些。”我在耐辛進門時對她抱怨。
“不,是你長得太高了些。現在趕快站直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依照她的吩咐站直,顧不得那束棲息在我頭上的貓薄荷。
“很好。至少整個夏季划著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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