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般衝擊著我。是莫莉,我的制蠟燭女孩莫莉。“你還活著!”我喊了出來,心如上鉤的魚般跳著,抱著她親吻了起來。
至少我嘗試親吻她。她伸出雙臂把我推開,接著兇巴巴地說:“我絕不和醉漢親吻,那是我對自己所做的承諾,也會一直遵守這項承諾。”她的語氣堅決。
“我沒喝醉,我只是生病了。”我抗議,興奮的感覺讓我更加暈頭轉向,可連站都站不穩。“不要緊了,你就在這裡,而且安然無恙。”她穩住我,正是她從照顧酒鬼父親當中學來的反射動作。“喔,我知道了,你沒醉。”她的語氣混雜著不屑和難以置信。“你也不是文書的跑腿,更不是馬廄幫手。你都是用說謊的方式認識別人嗎?這似乎也總是你的下場。”
“我沒有說謊。”我似乎在抱怨,也因為她語氣中的憤怒而困惑,心中卻企盼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刻趕緊到來。“我只是沒告訴你……這太複雜了。莫莉,我只是很高興你安然無恙,而且就在公鹿堡!我原本以為得去找……”她仍抓住我好讓我站穩。“我沒醉,真的。我剛才說謊,因為承認我有多虛弱會讓我覺得難為情。”
“所以你還是說謊了。”她的語氣如鞭笞般犀�利。“說謊應該讓你更難為情,新來的。還是說謊是王子兒子的專屬權利?”她放開我,而我衰弱地靠在牆上,試著抓住漩渦般的思緒,同時讓自己站直。“我不是王子的兒子,”我終於開口,“我是私生子,那是不一樣的,而且沒錯,承認這檔事也實在太難為情了。但是,我從未告訴你我不是私生子,只是總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是新來的,這感覺很好,只因有群朋友把我當成'新來的',而不是'小雜種'。”
莫莉沒有回答,反而比之前更粗魯地抓著我襯衫前襟,把我硬拉到走廊然後進入我的房間。而我對女性憤怒時所展現的力量感到驚訝。她用肩膀推開門,像對待敵人般地把我往床上一推。她在我接近床邊時鬆手,我就跌在床上了。我挺直身體勉強坐下,緊握雙手放在雙膝間,無法控制地發抖。莫莉站在那兒怒視著我,而我看不清她。她的輪廓模糊,各個特徵都模糊了,但我從她站著的樣子知道她很憤怒。
過了一會兒,我繼續說�道:“我人雖不在這裡,但我夢到了你。”她依然不說話,反而讓我更有勇氣說下去。“我在泥濘灣遭突襲時夢到你,”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抖地說出話來,“我夢到火災和劫匪的攻擊。在夢中,你保護著兩個孩子,而他們看起來好像是你的親骨肉。”她的沉默像一堵牆阻擋我說的話,或許她覺得我簡直像笨到極點的傻子般瞎扯夢境。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全世界這麼多人,就偏偏讓莫莉看到我這不成人形的樣子?沉默變得更長久。“但你如今安然無恙地在公鹿堡。”我試著穩住顫抖的聲音。“我很高興你平安無事。但你在公鹿堡做什麼呢?”
“我在這裡做什麼?”她的聲音像我一樣緊繃。憤怒讓她的語氣變得冷酷,但也讓我覺得它伴隨著恐懼。“我來找個朋友。”她稍作停頓又好像在壓抑什麼。當她再度開口時,語調很不自然地平靜了下來,幾乎是柔和委婉地說話:“你知道,我在父親去世後就成了債務人,所以我的債主奪走了我的店,讓我不得不住在泥濘灣的親戚家幫忙收成、賺錢和重新生活,而我根本無法猜測你怎麼會明瞭這些。我賺了些錢,而我表哥也答應借我其餘的錢。那是個豐收的時節,原本打算隔天回公鹿堡,但泥濘灣就遭突襲了,我在那裡和我的侄女……”
不一會兒,她的聲音變得虛無縹緲。我和她一起回憶,劫船、火災,和揮舞長劍狂笑的女人。我仰望著她,幾乎可以集中視線。我一語不發,而她越過我的頭望著前方,平靜地訴說著。
“我表哥失去了一切,但因孩子們生還而感到幸運,而我無法在這時候還跟他們借錢。其實,他們根本無法付給我工作的報酬,就算我問了也是徒然。所以無家可歸的我在冬季將至的時候回到公鹿堡,想著我和新來的一直是朋友,如果要借錢應急的話,應該可以找他。我來到公鹿堡尋找文書的跑腿,但每個人都聳聳肩,然後帶我見費德倫,但他聽了之後也只是皺著眉頭,接著就把我送到耐辛那兒。”莫莉意味深長地停了下來。我試著想像那樣的會晤,但聳聳肩想想算了。“她讓我擔任仕女的女僕。”莫莉輕柔地說道。“她說這是你讓我蒙羞之後,僅能做的了。”
“讓你蒙羞?”我猛地挺起身。整個世界在我周圍猛烈搖晃,而我模糊的視線融成點點火花。“我是怎樣讓你蒙羞?”
莫莉的聲音靜了下來。“她說你很顯然贏得了我的愛慕,然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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