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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險境裡,斐茲小子,就像你一樣,我們都有危險。我今天想在這兒呆一陣子,然後試著脫離險境,或者至少減輕危險。”他對著凌亂的卷軸意味深長地聳聳肩。
第80節:在黑暗中重逢
“惟真委託我保管這些。”我不安地說道。
“顯然他信得過你的判斷力,所以你或許也可以判斷由我保管是否安全?”
託朋友保管自己的東西是一回事,而把別人託管的東西交給他又是另一回事。我毫無疑問信任弄臣,但仍覺得不妥。“或許先問問惟真比較好。”我建議著。
“我和惟真愈少接觸,對我們彼此都愈好。”弄臣冷冷地說道。
“你不在乎惟真?”我挺吃驚的。
“我是國王的弄臣,而他是王儲,就讓他等等吧!等他當上國王之後我就聽他的,如果我們到時候都還活著的話。”
“我不想聽到批評惟真王子的話。”我溫和地告訴他。
“不想聽?那你最近真該戴耳塞。”
我走到門邊將手放在門閂上。“我們現在得走了,弄臣。我已經遲到了。”我保持語調平穩,但他對惟真的譏諷像刀割般深深刺傷了我。
“別當傻瓜,斐茲,那是我所扮演的角色。好好想想,一個人只能效忠一位主人,不論你嘴裡說什麼,惟真都是你的國王,而我也沒因此挑你毛病。你會因為黠謀是我的國王而挑我毛病嗎?”
“我不會挑你的毛病,也不會在你面前嘲笑他。”
“但無論我催了你多少次,你都沒來看他。”
“我昨天才走到他房門前,卻被打發走了,他們說他身體不舒服。”
“如果你是在惟真的房門口,會表現得這麼溫順嗎?”
這可讓我停下來思考。“不。我不覺得自己會這樣。”
“那你為何這麼輕易就放棄黠謀?”弄臣像個悲傷的人輕聲說道,“惟真為什麼不為了他的父親鼓舞自己,反而把黠謀的效忠者引誘到自己身邊?”
“我沒有被他引誘,而是黠謀沒辦法見我。至於惟真,我無法替他說話,但大家都知道黠謀最寵愛的兒子是帝尊。”
“大家都知道嗎?那麼,大家也都知道帝尊心裡真正的企圖?”
“有些人知道。”我簡短說道,感覺這對話充滿危機。
“再想想看。我們都效忠我們最敬愛的國王,也最討厭同一個人,所以我不認為我們的忠誠度相互衝突,斐茲,只要我們團結起來討厭同一個人。來吧,對我招供你沒什麼時間看卷軸,我就會提醒你時間過得太快了,讓我們都措手不及。不過我說的這差事可不能等到你有空的時候才進行。”
我猶豫不決無法下決定,這時弄臣忽然靠近我。雖然他的眼神飄忽,而且通常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我看到他雙唇所表現出來的絕望。“那我們來做個交易,你在別的地方可絕對找不到。如果你讓我在卷軸中尋找一個或許並不存在的秘密,我就會告訴你我所保守的秘密。”
“什麼秘密?”我不情願地問道。
“我的秘密,”他別過頭去瞪著牆壁,“弄臣的謎,他打哪兒來又為何而來。”他側著眼瞥了我一眼就沒再說了。
十多年來的好奇心又重新燃起。“免費提供嗎?”
“不。像我剛才說的,這是項交易。”
我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晚點再見你,離開時記得把門鎖上。”於是我溜了出去。
僕人們在走廊上來來往往。我遲到太久了,只得強迫自己先慢慢小跑,然後快跑而去。我依然快速地爬樓梯登上惟真的烽火臺,匆匆忙忙趕著敲門,然後走進房間。
博瑞屈轉身皺著眉頭招呼我。房裡嚴謹地陳設的傢俱都給挪到一面牆邊,只有惟真在窗邊的椅子仍在原位,而他早已安穩地坐在上面,緩慢轉頭看著我,雙眼仍充滿疏離感。他的眼神看起來好像被麻醉了,知情的人就會不忍心見到這份鬆弛放縱的神情。對精技的飢渴侵蝕著他,而我深恐他對我的教導只會讓他的胃口愈來愈大,但我們能說不嗎?我昨天學到了一些事情,這可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課程,一旦學會了就來不及了。我現在知道自己必須竭盡所能把紅船劫匪逐出我的海岸,雖然我不是國王,也不可能會是國王,但六大公國的人民是我的人民,就如同他們是切德的人民一樣。我終於明白惟真為什麼如此不顧一切地消耗自己的
能量。
“我為自己的遲到請求你的原諒。我有事耽擱,但我現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