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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承�認。“但是,我必須明瞭他真正的意圖,還有她為什麼忍受他如此隨心所欲。”
“他的意圖?或許只是搖首擺尾好討她歡心。她在城堡中日漸憔悴的事實,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喔,她對每個人說話都很直,但她太老實了,使得別人在她憂愁時反而相信她很快樂。”
“或許吧!”我勉強承認,然後像小狗聽到主人吹口哨般猛然抬頭。“我得走了。王儲惟真……”我含混其詞,犯不著讓博瑞屈知道我受到精技的召喚。我把鞍囊背在肩上,就這麼帶著一袋大費周章謄寫的卷軸動身前往城堡。
我沒停下來換衣服,也沒在廚房的爐火邊取暖,而是直接走到惟真的地圖室。房門半開著,我敲敲門然後進去。惟真俯身看著固定在桌上的地圖,幾乎沒有抬頭對我打招呼。熱騰騰的甜香酒已經在等著我了,壁爐邊的桌上還擺著一大盤冷肉和麵包,稍後他就挺起身子。
“你可真會擋。”惟真打招呼似的說道。“這三天我都在催你趕快回來。還有,你何時才終於發現自己正受到精技的召喚?當你站在我自己的馬廄時。我告訴你,斐茲,我們得挪出時間好讓我教你一些掌握精技的方法。”
第36節:被冶煉的人
他嘴裡雖這麼說,但我心裡知道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因為他有太多事情要關照。一如往昔,他立刻陷入自己的憂慮中。“被冶煉的人。”他說道。一陣不祥的預感直竄入我的脊椎。
“紅船又來襲了?在這樣的寒冬裡?”我無法置信地問。
“不。至少我們目前仍倖免於難。但就算紅船劫匪放過我們回到他們溫暖舒適的家,但禍害卻仍將遺留在此。”他停了一下,“好吧,過去吧!取取暖,順便吃點東西,你可以一邊吃一邊聽。”
當我享用著甜香酒和食物時,惟真好像在對我訓話。“這是長久以來的問題。關於被冶煉者的報告指出,他們不但洗劫和掠奪旅行者的財物,更侵犯偏遠的農場和房舍。我調查過了,也必須相信這些報告,但這些攻擊離任何以往遭突襲之處都很遠,而且每次人們都宣稱不只看到一兩位被冶煉的人,而是成群結隊行動的一群人。”
我思考了一會兒,吞下嘴裡的食物之後開口說道:“我不認為被冶煉的人能成群結隊像夥伴似的行動。當人們遇到他們的時候,感覺不出他們有……社群意識,也就是共通的人性。而且他們所說的話和所算計的事情,都只是為了自己。按照人類的說法,他們不過是一群狼獾,只關心本身的生存問題,把彼此當成爭奪食物和溫暖舒適的對手。”我再把酒倒入杯中,對它散發出來的暖意心存感激,至少它驅走了我身上的寒氣,但被冶煉者蒼涼的孤立感所帶來的淒冷思緒卻依然存在。
是原智讓我發現被冶煉者的這項特質。他們毫無世間的親屬觀念,也讓我幾乎無法感覺到他們。原智讓我確切掌握牽繫著所有生物間所交織的那些線,但被冶煉的人脫離了這些連結,像石頭般孤立,彷彿不經意的暴風雪和氾濫的河流,飢餓且心狠手辣。
但惟真只是深思熟慮地點點頭:“但就算是狼這類的動物也會結夥攻擊,如同淚珠魚襲擊鯨魚般。如果這些動物能團結一致擊垮獵物,為什麼被冶煉的人不行呢?”
我放下之前拿起的麵包。“狼和淚珠魚按天性行事,它們和子女共享肉食,不為自己,而是為全體獵食。而我所看到的被冶煉者成群結隊卻不共同行動。當我遭幾位被冶煉的人攻擊時,就想到唯有讓他們各自對立才能自救,於是我丟下他們想要的斗篷,讓他們為了爭奪它而相互打鬥,稍後當他們再度追捕我時,這群人與其說是互相幫助,倒不如說是互相干擾。”
那一夜的慘痛記憶再度浮現心頭,我也只有費勁地穩住聲調。鐵匠在那夜身亡,而我生平頭一遭殺了人。“但是他們沒有共同作戰,這就是被冶煉的人所不明白的地方……團結的力量。”
我抬頭看著惟真,他深沉的雙眼中滿是同情。“我忘了你曾有對抗過他們的經驗,原諒我。
我不否認你的說法,只是最近實在有太多事情煩擾著我。”他的聲音飄忽而去,看起來他正在聽遠方的某個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那麼,你相信他們是無法合作的,但現在看來他們這次真是團結起來了。看,這裡。”他的手輕輕掠過一張攤在桌上的地圖。“我已經標示出產生民怨的地點,並且依他們所言追蹤記錄有多少地方被被冶煉的人侵襲。你認為呢?”
我走過去站在他身旁。站在惟真身邊彷彿站在非我族類者身旁,只見精技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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