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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黠謀沒有理會他。我感覺黠謀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也為他開啟自己的力量,對於自己能靠意志力學會這本領,不禁感到一股憂傷的驚訝。我們一同跌入精技的黑河中,並轉身迎接那股激流,同時我也等待他指引方向,但他卻忽然擁抱我。我的孫子,我的骨肉,我用自己的方式愛你。
國王陛下。
我的年輕刺客。我到底把你塑造成什麼樣子?我到底是怎麼揉捏自己的血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還很年輕。駿騎的兒子,再度頂天立地可一點兒也不遲。抬起頭來看清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我窮盡一生成為他希望我成為的人。而今這些話語卻讓我滿懷困惑,以及來不及做答的疑問,因為我感覺到他的精力正在逐漸消退。
惟真,我輕聲提醒他。
我感覺他伸出意識探尋,我也幫他穩住意識。我感覺到惟真拂過我心頭,接著國王忽然消失了,我盲目地摸索著他,彷彿潛入深海拯救溺水的人般。我緊握住他的意識,卻像捕風捉影似的不牢靠,只見他像個男孩般在我懷裡驚恐地掙扎,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接著,他就駕崩了。
就像一個破了的氣泡。我回想起當我把那位斷了氣的小女孩抱在懷裡時,我以為自己瞥見了生命的脆弱,但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了生命的無常。原本還在這裡,然後就消失了。就算熄滅的蠟燭仍留有一縷細煙,但我的國王卻徹底地走了。
但我可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想每一個孩子都曾在樹林裡將鳥的屍體翻過來,然後驚訝地發現貼在地上的一側早已佈滿忙碌的蛆群,而死狗身上的跳蚤和蝨子也是最豐厚的。端寧和擇固如同遺棄魚屍的水蛭般試著纏住我,而我就在這裡感受到他們逐漸增強的力量和國王緩慢的衰竭。迷霧矇蔽了他的心智,讓他的人生充滿疲乏。他們的師傅蓋倫以惟真為目標,但他失去殺死惟真的機會,自己也因此喪生。他們到底纏了國王多久,到底從他身上汲取了多少精技能量,我永遠無法得知,而他們應該也知道他透過我和惟真技傳的所有內容。太多事情一時之間都明朗了,但也太遲了。他們不斷靠近我,我卻不知該如何躲開他們。我感覺他們此刻正盯住我不放,不斷攻
擊我,努力汲取我的力量,如果沒有外力攔阻,不一會兒他們就可以把我給殺了。
惟真,我喊了出來,但早已過於虛弱,怎麼樣也接觸不到他。
放開他,你們這群無賴!一陣熟悉的咆哮,接著夜眼透過我抗斥他們。我覺得這招不會奏效,但如同往常一般,它透過精技所開啟的通道強行運用原智這武器對付他們。原智和精技完全是兩回事,彼此的差異可不等同於閱讀和歌唱,或是游泳和騎馬的差別。然而,當他們用精技聯絡上我的同時,必將無力抵抗這另類的魔法。我感覺他們從我的身上被擊退,但他們倆同時抵抗夜眼的攻擊力,它不太可能打倒他們倆。
第176節:無法對抗的人
起身快跑!躲開那些你無法對抗的人!
我發現這真是個明智的建議。我驚恐地回到自己的軀體中,猛然豎起心中的防衛阻絕他們的精技碰觸。當我回過神後便睜開眼睛,躺在國王書房的地板上喘氣,卻瞥見弄臣倒在國王身上大聲哭嚎。我感覺一絲毛骨悚然的精技感知摸索著我,於是就縮回心靈深處,慌張地依照惟真教我的方法屏障自己,卻仍感覺他們的存在,手指彷彿鬼魂般正拉扯我的衣服,幾乎要撕破我的面板,使我滿懷嫌惡的反感。
“你殺了他!你殺了他!你殺了國王陛下,你這卑劣的叛徒!”弄臣朝我尖叫。
“不!不是我!”我幾乎無法喊出這些話。
我驚恐地發現瓦樂斯站在門邊,因眼前的景象而瞪大了眼睛,接著他抬頭震驚地大喊,手中的木柴也掉落一地,弄臣和我都轉過頭去。
只見麻臉人站在國王臥房的門邊。即使我明知他就是切德,卻仍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感。他身穿滿布泥巴和黴漬的破舊灰衣,一頭長而汙穢的灰髮一撮撮地散落在臉上,而且身上也塗滿了菸灰,讓青紫色的疤痕更加明顯。他緩緩舉起手指向瓦樂斯,只見這人尖叫之後就逃到走廊上,整個城堡迴盪著他叫喊侍衛的吼聲。
“這裡是怎麼了?”切德在瓦樂斯逃走後問道。他跨了一大步走到他弟弟的身邊,用細長的手指撫摸國王的喉頭,我知道他將發現什麼,不禁痛苦地爬起來站好。
“他死了,但我沒有殺他!”我的叫聲蓋過了弄臣的哀泣聲,而精技的手指仍緊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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