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淋淋的劫煞(第1/2 頁)
倖存的那個男人拼命的向那團血肉模糊磕頭,彷彿懺悔似的,只是幾下就磕的滿臉血可見有多用力!這顯然不合常理,一個成年男人,此時即使痛苦也該趕緊著手處理後事,怎麼完全失控的樣子?難道真是膽子小見不得這血淋淋的場面?
呂濁有些沉重的走向那男人,一面小心的儘量避開地面上的血跡和殘肢,一面剋制自己作嘔的生理反應,他嘴裡自然而然的唸叨著: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脫離苦海,轉世成人……這是道教的往生短咒,呂濁觀想著:願這一縷新魂能早日得離苦海,往生極樂。
呂濁感覺自己似乎走了很久才走到那男人面前,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不斷的將頭磕在柏油路上的震動和發自喉嚨中的沉悶的嗚咽聲。
呂濁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到隔著血肉屍身的那面,那個卡車司機已經報了警,之後開始有調不紊的開始在前後設定起路障,以防止路過的人再次發生碰撞,產生二次傷害。這讓呂濁心裡有些安慰——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做的事,災禍已經發生,要儘量減少惡果。
呂濁低頭不知該怎麼安慰眼前這個失控的男人,他伸手拉住他,用很大力氣才阻止了他繼續磕頭。
“人已經沒了,你應該想辦法給她處理好後事,而不只是在這裡哭!”
那男人聽了呂濁的話,抬頭極度驚恐的望著他,然後不自覺的搖頭,嘴巴開合了一陣仍依說不出話,便又是嗚咽的掙扎著要繼續磕頭,呂濁猛得推了他一把,大聲說道:
“磕頭可以讓她起死回生嗎?你還是不是男人?就這樣忍心讓她暴屍荒野?”
那男人讓他猛力推得一愣,繼而放聲大哭出聲,嘴裡喊著:
“是我害了她!該死的是我!本來應該是我死的!”
這話雖說在人遇到悲痛時經常會可以聽到,但從如此表現的這個男人嘴裡說出,呂濁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呂濁起身又看了看那輛已經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小轎車,幾乎是從後面一直撞堆到了前面,但奇怪的是副駕駛的位置卻完好無損,所以眼前的這個痛哭的男人可以說是毫髮無損。
呂濁眯起眼,疑慮泛起:若說原本死的確實應該是車裡的這個男人,肇事卡車的噸位在14噸以上,無剎車徑直撞上後座都推到前座了,副駕駛居然毫毛未傷?而已經下了車的女人卻被撞得全屍皆無,如果那個女人不躲,哪怕是嚇傻到原地都不會被那打了轉向的卡車撞飛,恰恰是因為她下意識的向旁邊一躲,正好迎上了偏離方向的卡車的撞擊以及碾壓。
這一切都巧合得離奇!
直到警車來,那男人才驚魂未定的冷靜下來,也許是警車那特有的鳴叫聲具有辟邪安神定魄的作用吧--警車一到,那男人便清醒過來,呂濁拉了他一把,他順勢起身站定,身子依舊有些發抖。
之前報案的時候,霩延簡單形容了下現場,所以警察們來時還是做了周全準備的。幾臺警車都將燈光對準路面,呂濁看到負責拍照的警察率先開始,前後左右的拍起來,然後便是兩名法醫利落的行動著,幾名穿著防護服的警察手裡拿著鐵鍬和黃色的大塑膠袋跟在法醫的旁邊,在法醫的指揮下,將那些血肉鏟入袋子裡。
那鐵鍬每每鏟到地面發出的刺耳聲,都讓呂濁身旁的男人不自覺的抽動一下,那男人似乎也想上前去做點什麼,但顯然無奈的邁不動步,這時也已經有警察問完了報案的司機,拿著錄音裝置走到呂濁他們面前。
“你們都是與死者同車的嗎?”
“我是路人。”呂濁回答。那警察便轉身向那男人問道:
“車禍時你坐在什麼位置?你與死者是什麼關係?”
那男人似乎是強忍著發抖的身體,拼命的從喉嚨裡擠出話來:
“我在副駕駛,我是她丈夫!”
警察回頭看看已經嚴重變形的車,眉頭輕皺,因為之前報案時就已經告訴警察死者是司機,但這現場還是讓警察都有些費解,警察做了簡單的筆錄,然後將現場的人都帶到了就近鎮子上的派出所裡。
因為都是目擊者,呂濁和霩延便一直在所裡配合調查,直到凌晨。這期間呂濁一直把揹包抱在懷裡,而祖袂也告訴了呂濁一些額外的資訊。
錄筆錄時,知道了那個男人叫陳玉峰,死者是他的妻子周豔,兩人這一次是要去離這幾公里遠的白石村去看望親屬,妻子有三年駕齡了,因為看到路中間突然出現的衣物,以為是倒地的人,他妻子才突然停車檢視,誰知這時被後面迎上來的卡車撞上。那男人反覆說了很多遍,說自己今天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