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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想有事,可是——”
看著倒出來的她那一大堆寶貝。放得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根本不知道有怎麼去擺放整齊。平時都是她負責亂丟得一地,到頭來他收拾。可現在被她這一收一倒的,全不知比她平時的亂丟亂了幾倍。他只是淡淡的看著,反正堆在善袖的房間裡,亂就亂,他是眼不見心不煩。就算是把善袖整隻狐狸埋進去了,也就這麼大的事吧。誰讓昨天他就不在那麼一會兒的工夫,就把房間弄得跟遭劫了似的。
真的不幫她收拾的麼?狐狸自己也不敢開口,可她除了收拾打扮自己,別的都是一塌胡塗。又不是她一個人把房間弄亂的,要怪,連水滴也有份的,總不能只怪狐狸。對了,還有水滴,這時候總算是記起人家的好處來了。眯起桃花眼來好聲好氣的喚著:“水滴——”
水滴在屋外簷下專注的盯著火勢,對她的叫喚裝作沒有聽到。反正善袖姐姐只要那麼口氣甜甜的叫他,沒一次有好事情的。
善袖不死心,顛顛的拐出門去尋水滴。
“我正忙著。”水滴卻不等她開口,先學她笑笑地抬起頭來看著她。“善袖姐姐叫我?”
“那你不忙了呢?”湊到一邊親熱的搖著尾巴。沒關係,她可以等,等著水滴幫她收家。
“等一下還有提水,打掃,拾柴……”水滴慢慢地一樣一樣的冷冷地給她數落。這些事那一樣不是你做大人的應該做的?他不是偷懶,就是不想幫她的忙,誰叫她老是要趁哥哥不在欺負自己的?
“哦。”越聽水滴細說,善袖聲音越小,訕訕縮起尾巴,無精打采的甩兩下,只得下決心自己收拾了。
一邊胡亂收拾著,其實心裡邊也沒怎麼氣惱。一開始凶煞的那人誠心誠意的來賠過罪,這兩天眾人的態度也開始和善了些。狐狸雖弄不明白前前後後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她用不著搬家了這一點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倒也歡天喜地的。
善袖本來就愛熱鬧,這一來往起來,鄉下眾人粗陋還是一樣的粗陋,迷信還是一樣的迷信,算計還是一樣的算計。可是看著眾人開始活生生的和自己說話,陪著小心的討好,忙這忙那的幫著做事,粗聲大氣的開著各種玩笑。幾個老太太家真當她大姑娘似的誇她長的漂亮,狐狸就連尾巴都是飄飄然的受用,也就不覺得那些人還是那麼從骨子裡的的招他嫌恨了。這日子嘛過得還是很有味道的。
全然沒發覺,他依在一邊,看著善袖不知是整理還是亂丟的翻了一氣,臉上卻還是淺淺的帶著些歡喜的笑。很不同於平時裡的垂涎欲滴,倒也狐狸氣的可愛。不由宛爾,終還是忍不住幫著她理一理。到了最終,還是變成了他在收拾。
其實只是善袖從前沒有發覺罷了,只要用心的相處下來,沒有什麼人是從頭到腳都挑不出一點好處來的。只是從來都不去試著交流的話,是永遠不會發現,也從來不會知道的。
這一相處下來,眾人還惦記著先前的事,在他面前本來多少還有些不自在,也不敢一時太親近起來。可看他雖說平日裡冷淡些,卻是極好的脾氣,只是天生的性子淡靜,倒也漸漸的走動起來。這一走動。知道他們不會觸及到自己的身家利益,反而總是自己明裡暗裡沾光不少,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眾人雖出於生計上的算計不得不世儈狡黠些。卻總還是有一絲山人的耿直純樸在。平日裡見有些挑水拾柴之類的雜事,也會幫著做了。
他本來心思細膩縝密,各家有什麼難處都是心裡有數,能幫上的地方,都是體貼入微的不余余力。善袖覺得這些人倒也有率直好玩的地方。眾人卻更覺得他不光容顏精緻,性情極好,人又聰穎,博識強聞。若有什麼事問他都能給你出個主意。只是從前不說話交往卻不知道是那麼好相處的人。加上知道他通醫術,更是稱奇。私下驚奇的同時,卻也再不敢冒犯得罪。
這一段日子處下來卻也是相安無事。只是他會醫術的事,卻暗暗的傳開去。慢慢的找他的人卻也漸漸多了起來。見他沒有名字,漸漸的都開始稱他大夫。反而不再問他的名字。
他卻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大夫。說到醫道,他看過見得到的種種醫書。也清楚的記得,可到底是紙上談兵,從來沒有真的施用過。只是總不能見死不救而已,要他厚著臉皮自稱醫術如何如何,卻也實在沒有必要的事。但無論如何,倒也比一般大夫要強上一籌兩籌了。近近的倒也小有名氣。
眾人卻那裡管得上這些。大夫本來就稀奇,加上他性情極好,若是求到,總是會幫忙。眾人若是過意不去送上什麼東西當做謝禮。或是給上一點線,他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