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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潛向更深處。憑著直覺向著邪氣最深重的地方潛去。
不知道下潛了多遠,似乎終於到了湖底最深處,周圍已經全面的暗了下來。水底有如繁星滿天的螢光開始活躍,在深暗不見一點光的水底成為一隻只眨個不休的鬼眼。這一片繁星之間,卻有一道更幽瑩的碧光,從邪念最深的地方層層透來。水滴,應該就在那兒。人還未到,凝聚起的幻力在水中已經先至,在水中無聲無息的化為利刃向著那一團邪念的根源悄然刺去。
然而傾刻間碧光卻陡然大盛,是很暗的光,卻照得水底有一刻間通明一片,幽長的水草,濃重的邪氣,點點鬼眼般的瑩光,在這一片碧光中無聲的嘶鳴起來,彷彿被什麼嘶咬住,迅速的萎縮乾枯下去。雖是在水中,卻如同風中流沙一般的破碎消散。
碧光過後,頭底開始透來淡淡的天光,雖然微弱,但是真正的天光。剛才還彷彿深不見底的湖泊,此時不過盈盈幾米深。
那邪念並不是由於被他刺中而消失的。雖然看起來很像,卻不是。他自己施的幻術,自己有感覺,幻力所化的冰刃,並沒有刺中任何東西。他沒有刺中,只因為在他之間,邪念已經被吞噬得乾乾淨淨,連一點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可是,那不是他做的。絕對不是!
水滴就在近側,那孩子落水這麼長的時間,雖然無力掙扎,卻依稀還有意識。雖說現在湖岸上有水滴必不願看到的一幕,他也不願意讓孩子看到。現在的體力卻顧不上讓他想這個,他從側裡伸手挽住了,努力向上浮去。
岸邊不止有方才的女孩子。靜池同另外一個小丫頭也在。地上屍首沒有收拾,依然橫在他倒地的地方。三人也全不在意。靜池對兩人的落水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看著他拽著孩子浮出水面,彷彿是理所當然的事,也沒半點驚奇。伸手把兩人拉上來。
他一手裡才放下水滴,立即探向一邊的屍首。確認了人已經死亡,方才轉過身來照看孩子。
“依著律法,有持械傷人者,若為人所殺憶是罪有應得。”
確實有這一條律法,雖說有些開脫之嫌。靜池淡然的笑,輕輕的解釋一兩句。眼神卻格外的銳利。一雙小丫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卻在暗地裡戒備著他會豁然發難。
他卻很平靜,沒有一絲憤怒或者驚詫。甚至冷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安靜的過去撫拍怔怔坐在一邊的孩子。
水滴其實沒有喝下幾口水。可是眼前的一切卻有一種異樣的恍惚,濃豔的緋色,殘色敗落的衰草,卷在濃霧裡,彷彿醒不過來的惡夢,蒼白的,可怖的,活生生的把眼前的一切扭曲著。
方才被撞傷的地方,水裡邊凍出來的切膚般窒息地痛楚。一下子失去了知覺。反而被成了心上被活生生紮上一刀的感覺。那是父親,從小以來就認定了的父親。小心翼翼的,想討得一句好言的父親。總有一天會輕輕的摸摸他的頭,笑著誇上一句的父親,明天就會這樣,後天就會這樣……只想要這樣而已。
想要父親,真正像個父親般慈愛的人。
可是現在連那樣的期望,也變得可望不可期——
就算是平日裡再呼喝打罵,就算是對他再視如不見,就像是不顧惜自己的性命,那也是父親,可是現在卻連可以叫父親的人,都已經不在了,變成了毫無重量和溫度的一個死字。
父親死了?被殺了?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就算他再不對,也是我的親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算是他要傷害我,你也絕不能殺了他啊?
所有的驚慌,恐懼,混亂,以及見到他的心安。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終於全部化為了憤怒——
聽不清另外那個人在說些什麼,看不清倒在眼前的父親的臉。只知道他過來了,依然所同平日一樣的溫和的來看自己的情形。
可笑的溫和!原來你對水滴的好,都是騙人的嗎?跟水滴待你的心意根本不能相比的是不是?我對你那麼真誠,可是隻換來你殺了我的父親是不是?我才不要,才不要你做這樣的事,你跟本不是為了我好!
我寧可不要你救,也不要你殺了父親!
“我什麼都沒有說!”水滴憤怒的抬頭看他,眼間裡漸漸漾起一層水汽,卻澆不滅其中燒著暗暗的怨恨。猛然推開他伸過來扶住自己的手,向著地上的人爬過去。以為自己聲音很大,卻是細弱得幾不可聞。“一句都沒有說。可是,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孩子的那一推力道很大,他卻如早有預備般,並沒有被推開。聲音雖小,他靠向很近,聽得清楚又分明。神色卻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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