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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幾乎同時想到了“愛情”這個名詞,又幾乎同時差點兒笑出聲。
肖和艾絲一樣,從來都不相信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一切東西都是可以用邏輯來解釋的,愛情的發生一定是有條件的。肖研究過很多書,他可以用利益關係或是性慾來解釋一切無論多麼浪漫的愛情故事,他同樣可以輕蔑地嘲笑那寫傢伙的不理智。他可不像那些主人公——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也很清楚,自己一點慾望也沒有。
“我做我想做的事情罷了。”肖想到了用自己剛剛說過的這句話來解釋自己的行為,突然發現是那麼的符合邏輯。艾絲也想起了這句話,突然明白了肖的做法,也不在反抗,默默的接受肖的薑湯的照料。
事實上,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已經理解了愛情。
“任何生物都不會喜歡一個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物。”這是肖很早以前就總結出來的觀點。
人所有的行為都是因為自己喜歡而做的。所謂的被逼、被迫不過是因為外界環境的影響令他做出的最有利的選擇,他卻要埋怨環境;所謂的喜歡一個人,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也許是看到了美好的事物所得到的快樂,也許是和那個人在一起時所得到的快感。至於諸如為了別人做什麼什麼事之類,也不過是這樣做才能滿足自己罷了。
人類不過是被籠罩在“愛情”、“高尚”這樣的神聖光環之下,才會看不清事情的本質。也許當他們有了像自己這樣的認識之後,會覺得生為一個人類,甚至生為一個活物都很齷齪吧。
其實錯在人類本身,太過虛偽,長期對“自私”趨之若騖,這是可笑的。
更可笑的是,自以為看透了的兩個人卻也擺脫不了身為人類的侷限性。看透了本質卻不知道迴歸,不知道自己接觸的正是有著光環的“愛情”。
“今天晚上我要摟著你睡覺。”肖這樣說完全在艾絲的預料之中。她覺得她能夠理解肖,彷彿是在茫茫人海中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自己的同類。她想要順著自己的習慣去拒絕肖的好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了。
兩個全身赤裸的人在被窩裡緊緊地擁在一起。
被子並不厚,但艾絲感到十分的溫暖。
肖的體溫慢慢的融化了艾絲。她感到昏沉的腦袋也不那麼難受了。她把臉貼在肖的胸膛,雙手環繞著肖的腰。她能感到肖溫暖的鼻息噴在自己的耳朵裡,感到酥酥麻麻。她能感到肖火熱的慾望抵著自己,卻仍然在溫柔地呵護病弱的自己。她似乎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病了,只有全身的溫暖,全身的火熱。
肖不喜歡女人,他自己這樣認為,至今也未改變。
但肖也知道自己是男人。
懷中的柔弱的女孩微微的悸動讓肖不住的憐惜。是因為寒毒導致的寒冷的顫抖?還是由於害怕?那柔軟的身軀貼著自己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妙。
肖的身體有了反應,但肖有大腦。他說過自己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只是要替艾絲取暖,用自己的體溫。
他一點動搖都沒有,彷彿大腦與身體分離了。
但那只是彷彿。
等艾絲身體好了,一定要好好愛她一番。肖這樣想了。
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艾絲也明白了自己的感覺。肖有一種堅定,艾絲卻知道不可能。沒有感覺時,投懷送抱確也是報恩;有了感覺之後,卻知道自己不可能做這個好男人的女人。不僅僅因為配不上。
兩人只有各自在迷離的溫暖中進入夢鄉。
在夜深人靜燈火暗的環境中,兩人卻同時突然睜開了眼睛。
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第六章 冬至
午夜已經過去,預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而這一天正是冬至,所以也同樣是冬天的到來。
秋天的枯葉已經落盡,那紛繁的美麗之後終於迎來了那萬物寂靜的終結。
無論多麼美麗的東西終究有一天是要枯萎的,肖知道,美麗只能欣賞,不能挽留。
“你好好呆在床上,不要出來。我去應付。”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對溫柔地艾絲說著。艾絲看著肖的雙眼,卻不能看透他的眼神了。
這個男人什麼也沒有問過自己,似乎什麼都不想知道。或者是什麼都知道了,只是因為迷戀著她而不肯承認,一直欺騙他自己呢?從冒險者工會的訊息,刺殺公爵時間發生的時間,和艾絲出現的時間做對比,很容易就能想到答案。想必肖也知道,是躲不過了的吧,卻還抱有最後的希望?
即使如此,肖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