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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讓我走?不是你讓我來的嗎?為什麼又要讓我離開?為什麼偏偏要在我好不容易對你敞開了心扉的時候……——若顏的腦子被無數的‘為什麼’填的滿滿的,不禁生出了濃濃的悲哀。蒼的血液帶給她的,無上強大的,卻又因為太過強大反而不能被若顏所吸收,堆積在她體內的力量,竟在那強大的悲哀中,活了過來,無意識的散發出濃濃的哀傷氣息,催人淚下。
精神混亂,努力的剋制著想哭的慾望的她不敢回頭,自然也無法看到,蒼那一瞬間露出的動容和哀傷,不同於她的憤怒,是另一種,像是那無力挽回,無力幫助子女的年邁的父母,看著為了生活,不得不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的孩子的背影的那種傷心。
手悄悄地握成了拳,十根手指深深的陷進手掌,修剪的一絲不苟的指甲沒了用武之地,那尖尖細細的手指,卻代替著指甲的工作,硬是將手掌戳出了8個血洞。
然而,下一刻,彷彿根本感受不到那流著血,神經質的微微抽搐著的手,蒼再次露出了那種溫和中帶著什麼也不在乎的遊戲人間的親切笑容。
身體虛弱的輕輕顫抖著,掩在寬鬆的祝福底下,並不顯眼,但那發自內心的寒冷,卻怎麼也掩不住,藏不了。有那麼一瞬間,若顏甚至以為,自己是那在秋風之中,衣不遮體,森森發抖的一個年幼的乞兒。也許是忽然被觸動了吧,小貓一樣漂亮的眼眶中,水霧逐漸騰起,漸漸凝結,而後化作一顆冰珠,無息滑落。
若顏從未想過,那曾經被譽為‘世界上最熱的東西’的淚,竟能變得那麼的冰涼,瞬間便麻木了她的神經,或許,這便是她還能夠堅持著聽完蒼的話的原因吧。
仍是怔怔的望著前方,靜靜地等著蒼的回答,水晶般清澈的眼眸中,卻再次築起了一道許久不見了的厚厚的冰牆。
“我讓你來只是因為雅……的請求。——你可能不知道,雅一直非常想要見你呢。”蒼笑得自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而且那麼久沒有見你的老公了,你也一定非常想念他不是?雅現在有事短時間內不可能回來了,你自然該回去了。”
作為一名說客,我想,他是非常合格的吧,渺渺數語,便是有理有據,把所有的一切都分析了個透徹,讓人不想產生回去的想法都難。
只是,他遇到的卻是若顏,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女兒。
“是這樣啊……”誰信!——若顏嗤笑,純淨透明得彷彿無法掩蓋任何東西的墨色眸子,卻沒有透出任何的情緒,竟真應了蒼的那句:“像水晶一樣。”
透明,純淨,卻冰冷堅硬。即便有過那樣一把能夠溫暖她的心核的火,但在那把火離開的瞬間,恢復冰冷。
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堅硬。
然後,她低下頭,輕輕合眸一秒,逼回眼中的酸澀,待再次抬起頭,直視於他時,她眼中的冰冷疏離,已駭得連蒼也終於再也無法完美的掩飾自己的情緒,露出了瞬間的恐懼,雖然,下一秒,那恐懼便被他很好的掩藏在了那遊戲人間的溫文笑容背後,硬著心腸,雖然遲疑卻堅定的點頭。
只是,那本已到了嘴邊的一個“是”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終被硬生生的埋在了肚子裡,發黴,發爛……
“好。”見他點頭,若顏勾勒出一抹悽美的笑容,心情激動之下,她的情緒在異常瞭解她的蒼的面前無法很好的隱藏,她便索性破罐子破摔的不去隱藏,仍有自己的哀傷刺痛著蒼的心,竟也得到了絲變態的報復成功的快感,“既然如此,我便聽你的好了。”她的聲音不大,而且還很平靜,卻隱隱充滿了一道被再次堅定了地基的堅持。
顯然,是不願再對他敞開心扉了。
而她眼中的那道冰牆,也越來越厚實,曾經的瓦解,也再看不出任何痕跡來了。
接著,她牽動短短數秒已由豐盈飽滿變得乾澀晦暗的唇,加深笑容的同時,卻越發顯得疏離,“無論如何,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告辭。”她紅唇輕啟,吐出那代表著訣別的兩個字,微微含額,便站了起來,冷冷的開啟房門,看看外面櫻花枯枝獨立寒冬的景色,自嘲的牽牽嘴角,最後看了一眼蒼,便抬起腳步,跨出了房門。
“咚。”
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心臟裡像是有什麼尖尖的東西要衝破心臟一樣,催不及防之下,竟然不小心就被門檻兒一絆,看著眼前離自己越來越近了的大地,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像是中邪了一般的神遊太虛了起來。
隱約間,似乎身體沒有摔得很痛,因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