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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手起刀落,一刀刺穿了自己的肚子,巨大的疼痛使他向後倒,窗戶玻璃碎裂,整個人掉了下去。
樓下傳來蓬然重物墜地聲。
王實山跪倒在地上,用頭重重地撞地磚,痛苦的呻吟道:“為什麼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我!”
我衝到窗戶邊一看,這裡是四樓,王滄海面朝著天,躺在烏黑血泊中,他是不是還想最後曬曬陽光,我頭腦一陣暈眩,一場活生生上演的悲劇以死亡來落幕,心刺痛著,空氣中凝結了血和淚的氣味。
血妖,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深諳如此罪惡的咒語,違反天地倫常,倒轉五行陰陽,李家的慘事,是否同樣是你一手種下的因果。
等我趕到樓下,王滄海的屍身卻不見了,只留下一灘烏色的血泊,四周聚集的人都搖頭說不知王滄海的去向,說他跌跌撞撞地擠進了一條背巷,我來到旁人所指的巷口,牆上醒目地留著一個烏血手印,巷子的盡頭有株槐樹在不知人間疾苦地順風輕響。
警察局裡,老蔡嘴邊的菸頭掉在他大腿上,直到燙到皮肉了,他才驚醒過來,震驚道:“王滄海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不錯,所以他從開始就不是囚犯,現在他也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了。”沒人能把死人當成囚犯,人間的法律根本不適用於一個失卻生命的人身上,況且這個人現在已消失不見。
檔案員委屈地說:“我是按照程式保護案宗資料的,絕對沒有半點失職疏忽。”老蔡放下手裡的檔案,頹然坐倒在椅子上。檔案上,相片一團漆黑,下面一行字跡:王滄海。
王滄海,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只是時間而已,你不該留在這個世界上,也許我的做法不得人心,讓人覺得冷血無情,可是,天地間的陰陽迴圈不容外力破壞,該到什麼地方,就歸去吧,別留戀塵世的繁華和多彩,別貪圖陽光的和煦溫暖,這些常人時時擁有的東西都悲哀的不屬於你。
人間的律法對你的審判已然失效,天地的倫常卻交由我一手執行。
半個月後,老蔡給我打了電話,說我拜託他尋找的範曉娟找到了,在鄰市的一間出租房。
出租房在市郊,是間簡陋的平房,我坐在門前的矮凳上,凝望著天邊漂浮的雲。
走廊的盡頭現出個人影,又慌張地縮了回去。我沒有轉頭望,道:“出來吧,範曉娟,我是特地來找你的。”範曉娟臉色有些不安地露身出來,“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在裡面吧?”
範曉娟像被鞭子抽了一下,拼命搖頭道:“你在胡說什麼,就我一個人,就我一個住。”用身子擋在門邊。
“你知不知道,他已經不是活人了?”
範曉娟搖頭:“你在胡說什麼話,我不懂。”
我扳住她的肩頭,盯著她的眼睛:“不,你懂,你別裝了,我知道他在裡面。”
範曉娟像只保護幼雛的母雞,嘶聲道:“你為什麼還要來找他,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
“他不該留在世上。”我一字字道,伸手扭斷掛鎖,將範曉娟推到一旁,走了進去。簡陋的屋子裡貼滿了紅紙剪成的太陽,一個人周身綁著繃帶,只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正友好地望著我,“你終於來了。”聲音透過紗布,顯得嘶啞。
他的傷勢很重,我心裡一抖,點頭“我來了。”
“來帶我走吧,畢竟我在這個世界流連的時間太長了。”
範曉娟撲上來,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你快逃,你快逃。”我忍住痛,不作聲。
王滄海傷感地笑笑:“為什麼要逃呢?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
範曉娟不願聽,大聲道:“你別說傻話,沒人能帶得走你。”
“該走的終是要走的,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我委實到現在還沒有這般開心過,要是能早認識你就好了。”又孩子氣地道:“你看,你剪的太陽多美,我睡夢裡都覺得好溫暖。”
範曉娟低垂著頭,髮絲被淚水粘到臉上,“我們山溝裡很窮,十三歲的時候,我就嫁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他每天在我身上發洩,要我做大人都覺得辛苦的重活,還經常打罵我,不讓我吃飯,後來我就跟著人逃了出來,卻又被賣到人販子手裡,終於做了小姐,在別人眼裡,我從來不算是個人,只有你當我是人,當我是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我看得出,兩人的感情已經很深了,難道我真要狠心拆散苦命的鴛鴦。
範曉娟抬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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