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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爪爪。另注,不是可愛的意思,而是臉上豆痕斑駁。自謂花臉也。)
在這網名爭奇鬥妍的大時代,曾幾何時以“貓”命名蔚然成風,“貓貓”們看中的自然是貓咪可愛調皮的個性。我獨不然,只因我稟承了貓的內在精神和本能。除了懶惰、貪睡、好吃等優點以外,更重要的是——我還會抓老鼠!
晚上,媽媽在廚房燉甲魚,我盤踞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突聽媽媽叫喊:“老爪,快來幫我。”
我漫聲應道:“什麼事呀?”
“幫抓老鼠。”
我有些吃驚,有些不情願:“。。。又抓?”
媽媽顯然沒理會我的鬱悶情緒,只顧憤憤不平地道:“被我看見一隻,媽個老逼,好大一隻。”她已經撈好袖子,一副拼命的架勢。認識她人,沒有不說她是老好人的,但她卻強烈地憎恨老鼠,幾乎近於偏執。照我的想法,老鼠又吃不了多少東西,就任它自生自滅嘛。可對於一個家庭主婦來說,一隻老鼠意味著咬壞物品,偷吃食物,還有病菌和不衛生。這簡直是比俄羅斯發生人質事件更可怕的事。畢竟流淌著伏爾加河的國度離她太遙遠,死再多人也只是嘖嘖驚歎罷。
事實上,抓老鼠已經不是頭一次了,早在上個月就抓了四隻,全是小老鼠,兩根手指並指大小。據媽媽分析一定有老鼠在家裡做窩了,我曾經在別處見過整窩的老鼠,是用雜物鋪墊的巢穴,甚至就直接居住在人們不常翻動的衣物襖被裡。記得那時年紀還小,外婆家在一條街巷,巷子的年代無從可查,興許有些年頭了,一律的閣樓瓦房,鱗次節比,瓦面上泛著青色,原因是長了薄薄一層的青苔。街巷裡錯落地插著幾根斑駁的木質電線杆子,完全是用整棵直圓的樹木將枝椏砍削刨光製成。歷遍風吹雨淋,木料已腐朽,伸指挖扣,便簌簌地掉木屑。在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我和夥伴們在嬉戲玩耍,突然聽見一戶人家的主人叫起來,清理舊物的時候發現了一窩老鼠!我湊上去看,是一整窩的小老鼠,就躺在破棉襖裡,發出微弱的吱吱聲。幼鼠只有拇指大小,還不會動,全身光溜溜的,白得有些透明,眼睛尚未睜得開,一層透明的膜覆蓋著黑眼球。那家主人叫我們一干孩童去通知焦老太太。
焦老太太住在巷子的前半段,模樣很有些奇怪,其實我已記不清她的相貌,印象深刻地是,她常年四季穿著民國時代的服飾,是右襟佈扣的女裝,顏色不是灰的就是黑的,腳上套著雙黑色繡花鞋,繡工很精緻,用紅絲線絞成花蕾盤在黑底的鞋面上,彷彿就成了件藝術品了。我無法憶起她是不是裹小腳的,但我記得她走路矯健,三寸金蓮難有這樣的風采吧。另外,她發黃的手指上老夾著根紙菸,這種紙菸是用白色長方的煙紙包裹切好的菸絲捲成,封口的時候用舌頭在紙沿一舔,然後貼緊,整個過程熟練得像彈鋼琴,不知是她覺得這種煙的口味好,還是因為其廉價。根據街頭巷尾的傳說,她年輕時候是個顛倒眾生的美人,有眾多公子商賈追求,她的閣樓裡經常出入不同的男人,甚至有兩個好朋友為爭她的歡心鬧至動刀拼命。可是,無論醜的俊的富的貴的,她都沒有嫁。
焦老太太叼著紙菸就來了,她說老鼠崽泡酒對人有好處。孩子總是對新奇的事物感到好奇,雖然心底都有些畏懼她,覺得她非常神秘詭異,有的夥伴曾偷偷說她是國民黨特務,因為只有女特務才抽菸的。但到底還是敵不過好奇心跟她回家了。她的家很舊,傢俱還是民國時代的黑漆桌櫃,椅背上還雕鏤花紋,我還撫摸端詳過,是喜鵲鬧枝圖。靠牆的條桌上有不少的瓶罐,她選了個曲頸大腹的透明玻璃瓶,事先注滿高度白酒,然後用鑷子鉗住吱吱叫的鼠仔,一隻只塞進瓶裡,鼠仔一落下,就沉到酒底,口裡還冒出一連串稀疏的蟹眼泡沫,讓人倍感新奇,覺得這樣處理老鼠很有趣。聽說廣東有種美食“三叫”,食材就是還未開目的幼鼠,用筷子一夾;鼠仔“吱”的一叫;然後放進蘸料一泡又是“吱”的一叫;最後放進嘴裡一嚼;再“吱”的一叫;前後共三叫。這種吃法異常血腥,試想滿口血漿腸腦,怎能下嚥。相比之下,焦老太太同樣以鼠仔為材料,卻處理得雅緻文明多了,其中還有中醫藥理的因素。又記得有個木匠,大家都叫他羅師傅,他家在鄉下,自己出來打工掙錢,他嗜好喝酒,又嗜吃鼠肉,揚言美味絕倫,我曾在他簡陋的屋子裡見過用竹枝撐好晾臘的老鼠,光禿禿的尾巴硬直得像根棍子。
這三種處理老鼠的形式,我無福消受,抓到老鼠後自然不吃的。再說說抓老鼠的訣竅,抓老鼠時必先將門關嚴,不教老鼠從房裡逃逸,以免增加搜捕的難度。第二步是將老鼠的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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