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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都未曾有過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難道是在擔心他嗎?
病房裡,段柏安靜地躺著,細長的睫毛緊緊地合到了一處,呼吸平緩,合著我的心跳,一下一下,節奏明快。
我呼吸著摻雜消毒水的空氣,從小,我就不喜歡聞這個味道,可最近這段時間,我算是常常接觸。
不久前,我身陷火海,段柏將我從中救出,送到了醫院裡,如今,段柏酒精中毒,我送他來醫院,算是作為報答嗎?
我的內心死死地牴觸著一個聲音地辯答,它說,才不是呢!你明明就是在擔心他。
——胡說,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擔心他?
——別不承認了,你明明就是在擔心他。不然你先前為什麼會那麼的激動呢?看到他昏迷不醒,你為什麼會心痛到無法言說呢?
我靜默了,無法辯駁。
劉雅靜來的時候,我略微吃驚,她表現得比我這個他的妻子都還要著急,那種不該有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時,我忽然懂了,她來的原因。
見我在病房外坐著她也沒問我為什麼不進去,只是問了句,“嫂子,段柏是怎麼回事啊?聽醫院裡的人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差點沒嚇死。”
我鎮定地說:“沒事,因為生意上的應酬罷了。”
劉雅靜偏過頭看病房裡的段柏,然後跟我說:“哦,這樣啊!那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呢?”
她徵求我的意見,其實我懂,是需要我離開。我識趣地說:“我先去上個洗手間,你幫我照看一下他吧!”
我起身離開了,步伐所往之處,卻是醫院走廊的盡頭。
劉雅靜守在段柏的病房裡,替我履行著一個妻子的義務,而我就像敗下陣來的將士,只想找到一個可以將自己躲藏起來不被人窺探到的地方獨自啜泣。
那一夜,我沒閤眼,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一坐,就是一夜。
夜裡起風了,有些涼,我抱著自己的胳膊,身體微顫,不時地打了幾個噴嚏,我想著,我該要回去守著段柏了,可一想到劉雅靜那焦灼的目光,我就卻步了。
第三十四章
我不知道段柏醒來的那個早上,發生了什麼,等我出去買好早餐回到他病房的時候,他的病床空了,枕頭安安靜靜地躺著,被子整整齊齊地疊好,像是從來都沒有人曾在這裡睡過一樣。
我問護士,她說:“病人今天一大早便辦好手續出院了。”
我出了病房,那雙人份的早餐,被我隨手丟到了醫院的一個垃圾桶裡。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便漫無目的地來到了街上閒逛。
昨天,醫院長廊上的那一夜,或許我某次的噴嚏聲下,段柏在迷迷糊糊中醒來了一次,因為身上被東西壓著,很不舒服。
當他伸手過去,卻觸著柔軟的髮絲時,他輕揚著嘴角,笑了。
他好想讓出空間,讓趴在自己床畔睡著的那個人兒躺到自己枕邊,可是他卻無力,連開口都費勁。就這樣迷迷糊糊中,他又睡過去了。
次日醒來,發現一切並非他夢境中所想,那個守候他一夜的人,是熬紅了眼的劉雅靜。
她為他遞來了水,他卻不合時宜地問:“怎麼是你?”
劉雅靜的手怔了怔,水杯中的水濺了幾滴出來,她整理著自己的情緒,笑說:“怎麼不能是我?”
段柏悵然若失,他說,“我以為是……”那個剛想說出口的名字,又被他生生嚥了下去,他不禁搖了搖頭,他怎麼敢奢望她會來呢?
劉雅靜知道,他沒說完的話語中,藏著的是誰的名字,是誰佔據著他的心,叫他再也看不見旁人。
我晃盪著,晃盪到了那日同樂熙一起來的那家精品店,我在店主的指引下,看到了那個樂熙讚不絕口的水晶球,我買下了它,打算送給樂熙,當是賠償那日許文雋因為救我而打碎的那些飾品。
走出店門的時候,我的餘光瞥到了擺在櫥窗上的一個音樂盒,呼吸頓時停滯了。
塵封的記憶,帶著時光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時,是溽熱的夏天,火辣的太陽烘烤著大地直冒白煙。我的生日,就在那個蟬鳴不休的聒噪日子。
晚上的時候,送我水晶項鍊的樂熙給我帶來了好訊息,說蘇鐵約我在小樹林裡見面。
我興奮得不能自己,拉著樂熙又蹦又跳的,一遍又一遍地確認,這不是她給我開的玩笑。
確認無誤後,我花了點時間,才終於按捺下了那顆撲通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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