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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鏡中那個滿嘴泡沫的自己,再也看不到段柏那張冰冷的臉了,我漱了口,洗了把臉,迎接我的,是嶄新的一天。
做著早餐的時候,樂熙的電話打了進來,她邀我一同用膳,我說:“我正做著呢!”
“哦,那好,多做兩份,等一下我和文雋過來陪你一起吃啊!”
說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根本就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當時我真想說,戴樂熙,我在你那住了那麼些天是不是要給你點房租啊?要不然你也不會在我搬出來後,還要我多做兩份早餐。
結果就在我詆譭樂熙形象的想法中,我的煎蛋糊了。
樂熙和許文雋趕到我家的時候,不早也不晚,時間把握的剛剛好,就是在我將最後一碟煎蛋端出廚房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我跑去開門,將樂熙他們迎了進來,第一次有了那種有所歸宿的感覺,而不是像浮萍那樣漂泊找不到家。
我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樂熙他們是我的客人,我再也不覺得,腳下踏不到真實的土地了。
我還記得,剛嫁給段柏的時候,入住他家,我赤著腳踩在房間的地板上時,有種踩在雲端上虛無飄渺的感覺,這讓我十分的害怕。
我內心的恐懼,我不知道該與誰說,這裡除了段柏,這個我名義上的丈夫,所有的人我都不認識。
當時是莫姨,路過我的臥室,透過半虛掩的房門,見我光著腳站著,便走進來,將拖鞋放到我腳邊,輕聲說道:“太太,地板涼。”
我穿上了拖鞋,對著莫姨笑了一下,那時覺得溫暖,便同莫姨的關係慢慢熟稔了起來。
樂熙嫌棄我的做飯水平,戳著那個被我煎糊的雞蛋不無惋惜地說:“好好的一個雞蛋,能做成多麼美味的食物啊!結果到你手中……唉……”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有些時候,她嘆息是因為不想再說下去,而有些時候,是因為實在沒詞了,於是乾脆就不說了。不過更多時候,都是後者居多,前者很少。
我懷疑她這次也是肚裡沒墨水了,所以才把責備的話戛然而止,只留下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
不過至於嗎?為一雞蛋就這樣,我們這麼多年難朋難友的情誼難道還敵不過一個破雞蛋?
我滿腹牢騷,但我不敢說出來,誰知道我說出這一句話以後,樂熙會不會有十句話在那裡等待著我呢?我實在是不想挑起戰火,就讓這一早餐時間,平平淡淡的過去吧!
許文雋替我說話,“好了,樂熙,你要知足了你,能讓一個除了你媽外的女人為你下廚房,你得知道她有多珍視你了,別再挑三揀四了。 ”
好你個許文雋,樂熙罵咧咧的,一把奪過他桌前那個盛著食物的盤子,她說:“你沒權利讓若冰下廚做飯給你吃,因為若冰根本就不珍視你,所以今天的早餐你就不用吃了。”
許文雋滿頭黑線,他不明白,戰火怎麼就這樣蔓延到了他身上。我想,他還是沒徹底瞭解透戴樂熙這一小妞,她渾身上下都是導火索,你要是一不小心觸犯了她,她立馬就跟你開戰了。
不過許文雋的話,讓我想起段柏,想起那天夜裡,他偷偷吃月月吃剩下的麵條的場景。
能讓一個除了你媽外的女人為你下廚房,你得知道她有多珍視你了。
段柏之所以指明要我做飯給他,是想看看我有多珍視他嗎?
第二十八章
茶餘飯飽,沒吃到多少油水的許文雋被樂熙這個大地主壓榨著去洗碗筷,並威脅他說,沒把盤子刷得跟鏡子一樣可以照出個人影來的話,以後的碗筷都交給他洗了。
我當時聽的只感覺邏輯不對,沒把盤子洗乾淨就要讓他把以後刷碗的活承包下來,那洗得乾淨的話就不用?這不跟你不能勝任這職位,偏要你勝任,你能勝任,就不讓你勝任一樣嗎?敢情古代帝王都這心態啊!也難怪有那麼多懷才不遇的詩人呢?
記得高中時候背那本選修裡的古詩的時候,樂熙就跟我抱怨,那些皇帝怎麼就這麼不長眼啊?一個兩個該當高官該拿高俸祿的怎麼能貶了他們呢?害得幾百年後高考制度強壓下的我們要遭受他們文字的禍害。
當時說這話的小妞,怎麼也不會想到,像小鳥一樣擺脫高考這座牢籠好幾年的她,如今會像古代那些帝皇一樣不長眼。
許文雋任勞任怨地在廚房裡洗碗,我和樂熙則在沙發上捧著膝上型電腦看裹腳布一樣長的電視連續劇。
故事發生在民國時期,講述的是一個民國女人如何擺脫封建勢力的壓迫,擺脫封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