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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婚禮現場,像是沸騰的開水,樂熙的存在,就是那灼人的給這開水再加熱保持溫度的火焰。
樂熙拉著許文雋的手,想要帶他走,卻被他一把推開,“你別胡鬧了,你!”然後他追著新娘的步子去了。
樂熙整個人呆住,望著許文雋奔跑而出的身影,她緩緩地、緩緩地,蹲了下來。
……
段柏將這件事告訴我的時候,我氣急敗壞地問他,“你到底還想我怎樣?”
自從大宅那晚發生了那件事後,我被他軟禁在家裡,哪都不能去。我都不抗議了,他卻還這樣。
段柏望著我,目光清冷,“我不想怎樣,只是我見不得你這樣。”
接下來的好幾日,我以絕食抗議,不吃不喝,只是望著窗外的那些植株,人傻傻的,像瘋了一樣。
莫姨進來勸我,“太太,我們下去吃飯吧!”
我搖著頭,“莫姨,別管我,你去吃吧!”
“太太,你不吃不喝,先生也陪著你不吃不喝,你就忍心看著他這樣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嗎?”
畢竟是誰的手下,才會說著誰的話。
誰關心過我,誰明白我的感受?
我爬上了床,將被子蓋到身上,“這麼多年了,我終是厭煩了,我是心力交瘁了,我是真的累了。莫姨,你去幫我勸勸段柏吧!守著一個死人一樣的活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讓他趁早物色好下一位段太太的人選,我好早點退位呀!”
莫姨喊了我一聲,但緊緊地閉上了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醒來了一次,枕邊臥榻之處有一個明顯的黑影,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或許這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
一場,我醒不過來的夢而已。
第五十一章
我被段柏囚禁在家的這段時日,他也少有上班的時間,說是要在家裡陪我,願為美人舍江山。
段柏有時候也敲敲電腦上上網,有時候也什麼正事也不幹,只是坐在那裡看著我,呆呆地望著我出神,他的目光柔和而綿長。
我知道,那是天空對白雲的目光,那是礁石對海浪的目光,那是河床對小魚的目光,那是段柏對我的目光。
赤裸裸的,毫無掩飾,也無需掩飾。
我們這樣彼此讓步的局面,不會維持太久,段柏骨子裡始終有獵人對獵物的那種慾望,而我是他已擒在手中的插翅難逃的獵物,他自是不會放過我。
我的胃一直都不好,因為前幾天用絕食的手段跟段柏抗議他這種軟禁著我的行為,他妥協之後,正常飲食的我,常常莫名地乾嘔。
段柏看不過眼,帶我去醫院檢查了一下,回來的時候,途徑一家老字號的糕點店,他下車去買了那家的有名糕點回來。
段柏將那袋糕點遞過來,“嚐嚐吧!”
我有些受寵若驚,他曾買過這家的糕點給我當零嘴吃的,而我當時不過一句:“這還挺好吃的。”便讓他記得這麼牢。或者說我的喜好,我能暴露給他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我最大最不應該讓他知曉的喜好,便是蘇鐵了吧!
如果,我不愛他……如果,我說的是如果,那麼,事情會不會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
可惜,沒有如果。
夜裡,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點著房間的燈,候著他回來。他說他去幫我拿檢查報告,卻一整天沒有訊息。我不知道是因為擔心自己,還是因為……擔心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我的心跳幾乎是跟著時間的節拍而跳動的,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我沉沉的睡意被他滿身的酒氣給燻跑了。我沒注意到,他通身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當我想上前攙他回房時手剛抵到他的手肘,就被他反手一勾,手臂緊緊地勒住了我的脖子。
醉酒之人,無心之舉,我沒有放在心裡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為什麼喝得這麼醉?”
段柏眯著眸子,像是在養精儲蓄,他不吭一聲,我只好將他送回房間。
他喝得太醉,卻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在我將他安置在床上的時候,他的臉色明顯不對,他終於吭了一聲,他說:“再迫不及待,你也需要等我將休書拿給你吧!”
我沒聽懂,面色一滯,整個人有些懵。
段柏扶著頭在床邊坐了起來,我過去想將枕頭給他墊起來,他卻一把將我推開,順帶將掌心裡揉成一團的紙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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