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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側妃心裡發緊,這是王妃敲打自己,忍氣道:“妾就這一幾日身上不自在,現在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柳絮說著,向朝鶯道;“你不是肚子疼,今好了?若沒好,別硬撐著上來。”
“好了,妾每次來葵水都趴在炕上躺兩日,這回倒不怎麼疼了。”朝鶯每個月來月事折騰夠嗆,這兩日正多的時候,她硬撐著來上房請安,自己同王妃要好,王妃才進府,自己不能拆臺,讓柳絮難做,別人都看著她,她若不來,別的姬妾稱病不來,柳絮偏袒她,如何能服眾,柳絮初入王府,正拿人作伐立威。
“王御醫何時進府,我讓他給你看看。”王府的姬妾病了,哪有那麼大面子請王御醫,朝鶯感激地蹲身,“謝王妃。”
“王妃,王爺招呼王妃。”滿福進來道。
“王爺洗完了?”柳絮納悶問,趙琛不是在寢宮沐浴,趙琛早起嫌天熱,吩咐備香湯,衝個涼,急著找自己是不是取什麼東西。
“沒洗完,王爺嫌奴才等笨手笨腳。”滿福煞有介事地道。
眾姬妾聽見裝沒聽見。
“都散了吧!”
眾姬妾各懷心事退下。
柳絮回到寢殿,看趙琛坐在椅子裡,問:“你洗完了喚我做什麼?”
“你不侍候夫君,沒事閒聊,你也不裝裝賢惠。”趙琛不滿意地道。
柳絮走過去,接過滿福手裡的棉帛,替他擦頭髮,埋怨,“你的姬妾們都在,你就不知避諱點,叫人喊我,讓她們心裡能高興嗎?”
柳絮給他擦頭,趙琛似乎很享受,“等過一陣子,她們若那個願意離開,厚賞送她們歸家,但現在不行,你剛嫁進王府,遣散姬妾,讓外人說閒話,指摘你不賢。”
柳絮很感動,他處處為自己著想,主動提出遣散姬妾,柳絮俯身在他臉頰貼一下,又蹭了蹭,趙琛側頭回應,反手把她攬入懷裡,柳絮坐在他腿上,趙琛吻住她。
良久,趙琛鬆開她,深邃的眼睛裡有一小簇火焰,“我有你就夠了,今生無所求。”
柳絮跳下他的腿,她不想讓他看見她歡喜得流淚,她繼續賣力地為他擦頭髮,輕柔仔細,把全部的感情似乎投入到他髮絲,他半天沒聽見她說話,掉過頭,看見她邊擦頭髮一邊落淚,身旁桌上銀盤子裡擺著的一疊雪白簇新的棉帛,他抓起一條,回身扔給她,笑道:“這就感動了,我的手段還沒放出來。”
柳絮羞澀地抹乾眼淚,替他把頭髮挽起,輕聲道;“她們也是可憐的女人,我幸福卻造成她們的不幸,你能這樣做最好,不然我一個人霸著你,心裡總是不安。”
趙琛突然想起,道;“我已上摺子替小郡主請封。”
柳絮把他頭髮挽起別了一支玉簪,沒戴冠,夏日涼快,“等小郡主封號下來,我去三元寺看看王妃,她也夠可憐的,父親下了大牢,闔家女眷入官府為奴,她心裡不好受,小郡主是她唯一的支撐。”
“我想現在上摺子向父皇討封正是時候,王妃陳氏因陳家獲罪,陳家獲罪起因又是太子謀逆,父皇對太子態度緩和,賜封小郡主,是個訊號,此次請封應該沒有大問題,太子想東山再起,但朝中皇后勢力的阻撓,父皇和太子關係變得微妙,父皇疑心頗重,我擔心朝堂還會出事。”
“還好我們住在江南,遠離朝堂,王爺也該早作打算,萬一那日風雲突變,不至措手不及。”柳絮也有一層隱憂,趙琛的兄弟各個強勢,有野心,將來無論哪位皇子繼承皇位,必有一番大波動。
趙琛不想讓柳絮擔心,外面的事始終都是男人的事,趙琛轉了話題,“虞側妃來請安了?你使了什麼招數,讓她乖乖地就範。”
柳絮為趙琛理了理袍子,唇角掛著笑,“我對她說,瘟疫雖然過去了,不能大意,王府今後若有長期染病的人,先送去深山寺廟裡靜養,陪王妃陳氏,免得陳氏孤單寂寞,她自己一早就來了,說原沒什麼大病,就是身子乏力,我說身子乏力,不是好徵兆,那日找御醫替她瞧瞧,嚇得她連說已好了。”
趙琛忍俊不住,呵呵笑出聲,“你這樣一來,王府裡的人都不敢生病了,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本王的王妃就是不一般,你若是男人必有一番作為。”
柳絮哼聲,噘著嘴,道:“女子怎麼了?你瞧不起女子。”
趙琛笑著,連聲道;“豈敢,豈敢。”
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