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她的毒。
欽羅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
他慢慢撕開她的上衣,傷口處的衣服因為與傷口粘連,影痛的嚶嚀一聲,還是沒有醒來。傷口周圍的蒼白面板上佈滿了黑色的可怖血管。裹胸的白布沾滿血跡,還好,箭頭只進去了一半。
欽羅抱起影的上身,防止她一會兒因為劇痛而亂動。然後,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敢進行下一步。
拔箭只在一瞬間,他俯下身子,就著傷口用力的吸著。
影疼的滿臉汗水,伸手拂掉臉上的面具,她好似做夢般看著趴在自己肚子上的人,一下子清醒了。
欽羅抬頭吐掉一口黑色的血水,她傷口周圍的黑色血管細了不少。
“不,不要你。”影虛弱著聲音伸手去推他。
欽羅二話不說,低下頭又去為她吸毒。
“啊——”影疼的弓起了身子,後仰的頭看見了被篝火印在石壁上的影子——男子捧著女子的身體埋頭其中,女子扭曲的身體蛇一般彎曲,好像來自上古的原始壁畫,被古老的民族刻下妖嬈的記憶。
她的腦子裡突然就浮現出一塊巨大的石壁,迷迷濛濛的像是隔了幾個世紀,一大一小兩隻手溫柔的交握,一起在石壁上用鮮血寫下誓言……
清晨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自己最近還真是喜歡昏迷,她不爭氣的想。
嘶——她想起來,但肚子上的傷口扯的她生疼。
傷口?!她一下子清醒了。
掙扎著坐起來,揉著睏倦的眼睛。嗯?面具呢?啊?誰的衣服?啊!自己怎麼光著?
“醒了?”
啪!
欽羅疲憊的眯著眼,昨日連番作戰勞碌,晚上料理二人的傷勢又花了許久,正考慮要不要再躺著休息一會兒,一記火辣辣的巴掌把他一下打醒了。
“禽獸!”
欽羅揉了揉太陽穴:“小姐,我救了你的命。”
“沒人求著你救。”她怒著一張臉語氣狠戾。
欽羅回頭冷靜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昨日落崖,他用自己的腰帶掛在樹上緩解下衝力,最後落在了山崖下的水流裡。落水時擋在她眼裡的兩片薄膜被水沖走,狹長的紫色眸子如狐狸般妖媚,眼裡水盈盈散著晨光,慍怒的鵝蛋型臉美得嬌俏,緊緊抿著的蒼白嘴唇帶著尖尖的小下巴愈發有力度,長髮散落肩後,吸引了一束束陽光在髮絲間穿梭,兩隻精靈般的耳朵尖尖的上挺。雙手在胸前拉緊著他的外衣,長長的脖頸美如蓮花,不慎露出的一邊肩膀洩露了秘密。
巧怒倩兮,美目盼兮。
“或許,我用錯了稱呼,應該是夕照公主。”
夕照公主——很久很久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了。
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母親留給自己的名字,夕照,夕陽暖暖的照耀,多好聽的名字。可是父親迎娶了自己的乳母辛娓後,乳母的女兒、她的玩伴翦瞳替代了她成為夕照公主,而她被打扮成男孩的模樣,她叫影。她被父親用薄膜遮著眼睛送去了學吾山的俠劍山莊,嚴肅的女師父君莫語舞得一手好劍。父親說辛娓曾是她的母親海瓔的侍女,對他們忠心耿耿。翦瞳是個好姑娘,她努力的扮演著夕照公主的角色,也作為公主接受著洛州九黎族百姓的愛戴。為了擁有夕照標誌性的紫色眼眸,她十幾年來甚至一直在服用□□,眼眸、指甲都呈現出中毒般的紫色。
她討厭父親,討厭辛娓,討厭翦瞳,他們拿走了她喜歡的名字,拿走了她引以為傲的眼睛,還要求她帶上面具,變成男孩兒。可當她逐漸長大,她明白了父親這樣做的原因。翦瞳其實一直在替她而活,替她等待著承受不公平的命運。原諒了她的親人們之後,她厭惡上了一個叫欽羅的陌生人。他害了她,也害了翦瞳。外面的人傳說欽羅冷酷無情,這點正和她意,她心裡厭惡的正是這樣一個壞人。
現在,她真正站在了欽羅的面前,卻一點也厭惡不起來。十九年的人生中,沒有人替她擋過一刀,大家都讓她去自己承受,因為她要成熟;沒有人曾拉著自己逃離危險,大家都讓她去自己做到,因為她需要磨練;更沒有人把自己安全的藏在身後,從來都是一身劍術的她來保護別人。她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甚至很欣喜竟然有人認出了自己。
“你怎麼知——不關翦瞳的事,要欺君也是我一個人欺君。”
夕照急急的辯白。
欽羅沒有理他的話,只兀自將話說下去。
“很久以前我見過夕照公主,年紀雖小,但是極美,那雙眼睛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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