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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裕面對這樣的柳暗香簡直絕望到無以復加,有一度他心疼她會餓壞身子,狠下心來跟她強灌下食物,卻是被她全數的吐了出來。
展虹袖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由得問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是會那樣傷害自己的人。”
怎麼不會,樓裕心頭苦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多年前在水榭的時候她就找了無數種的方法自盡,沒想到過了這麼許多年,往事居然再次重現。
見樓裕沒有回答,展虹袖也沒有再問什麼,看著他眼下烏黑,瞬間就明白了,柳暗香沒有吃沒有喝,看他的樣子也是同樣茶飯不思吧!
再想想屋子裡躺著的那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受著傷害的人,還有兩天兩夜騎著馬趕到這裡的自己,展虹袖苦笑了一聲,真是眾生一場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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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虹袖推開門進入的時候,只覺得周遭一片的寂靜,站在臥房的門口,能清晰的看見那一個小小的身影抱著膝蓋坐在床頭,不聲不響。連她這樣的一個女人都有些心疼,更何況是愛她如此深的樓裕。
她悄然走過去,坐在了樓裕每日裡來都會坐在的床邊的椅子上。可能是察覺到並不是樓裕,柳暗香抬起眼看了她一眼,見是展虹袖她微微的笑了一下。
這雙眼睛,本應該是最靈動的,此刻卻像是死灰一般的毫無神色。下巴尖的讓人心驚,連這絲笑容都像是平添了幾分愁態。
展虹袖的手搭在了她的膝蓋上:“幾個月不見,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讓關心你的人怎麼辦?”
柳暗香垂了垂眼簾,從展虹袖這面的角度來看,她睫毛長長的投下一片的陰影。她這幾天第一次說話,聲音有些沙啞:“關心我的人?虹袖你知道嗎?原本我以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為我有那麼多關心我的人,可是短短的幾天一切全都改變了。原本已經死了的師兄復活了,他殺了師父,一次又一次的想讓我死,想封我的口。原本我最敬重的紅衣姐姐,救我於危難的紅衣姐姐,到頭來只是想利用我,想靠著我發現令牌真正的秘密。原本我最好的朋友慕容流風,卻是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抹去我曾經的記憶,就是不想如果有一天我再遇上樓裕的時候還會記得那些過往。還有。。。。。。。原本我最愛的樓裕,我那麼愛的人,卻是一直騙我到現在,這所有一切的悲劇都是來源於他。”
她越說聲音越低,到說到樓裕的時候,微微的帶著哭腔,她停了下來,抬眼看著展虹袖,笑容淡淡:“虹袖,你說,這麼多關心我的人卻是給我傷害最深的人。他們既然能傷了我,又怎麼會在乎我?”
展虹袖默然,她能感受到柳暗香此時此刻心頭的絕望,原本以為的美好到頭來不過是算計一場。身邊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揭開了臉上的面紗,毫無遮蔽的站在她的面前,陌生的讓她心碎。
這跟被全世界拋棄了沒有什麼分別。
一向能言善辯的展虹袖此刻什麼也說不出來,柳暗香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中帶著懇求:“虹袖,我想離開,你幫我好不好。”
“離開?你真的捨得離開樓裕嗎?”
柳暗香抿著嘴,誠實的回答:“不捨得,我得承認,就算是他對我做了這些事情,就算是他一手造成的這一切,我都沒法對自己說我不愛他了。如果我能忘記一切的話,我自然是不會離開。可是。。。。。。我做不到,我現在每次看見他想起的都是當年師父慘死的樣子。我感覺師父就在某一個角落裡看著我,讓我每一次對樓裕的道歉心軟的時候心頭都會升起負罪感。這麼活著太累了,我會累,樓裕也會累。就像是那一句話所說的,縱使舉案齊眉,終究意難平。
與其這樣,還不如就這樣離開他,我們不再見面,可能慢慢的我就會忘記他的不好,懷念他的好。有這樣的回憶,也足夠我活一生了。”
她說著,眼眶紅了下來:“虹袖,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有能從崆峒山逃出去的辦法,只要你肯幫我,我就有十成的把握。我會永生記得你的恩情,只求你幫我這一次。”
自己明明是受了樓裕的囑託來勸解她的,為什麼到現在自己卻是被她說動了?展虹袖發現,自己沒有絲毫的辦法來拒絕柳暗香的祈求,她想要離開的心那麼強烈,即使不是自己,她也會拜託別人去做的。
平時那麼軟萌神經大條的女孩子,現在卻是執著的可怕。
展虹袖嘆著氣:“你想讓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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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虹袖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樓裕還那樣站在原地。月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