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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看過的,彷彿是心疼到極限的一種痙攣。這表情,同樣狠狠地撞痛了自己的心。
她後悔了,不該這麼語無倫次、口不擇言。其實,關於欺騙,怨不得佳汐,只能說明自己的蠢。其實,在這裡生活的每一天,不全是不快樂,也有很多時候、大部分的時候,是快樂的。
四下陡然落入了寧寂。
“媽媽,不和爸爸吵架!”衣角被輕輕地拽著,她回頭,帆帆驚恐地站在身後,臉上綴滿了淚珠。
諸航蹲下身,抱起帆帆,臉火辣火辣,羞愧得死的心都有了。她忘了帆帆在,忘了呂姨和唐嫂在看,忘了還有兩位勤務兵。
“諸航,今晚我們都冷靜一下,明天我們再談。”卓紹華拼命攥緊拳,才讓自己鎮定地說出這幾句話。說完,他痛苦地看了諸航一眼,沉默地轉身離開。
卓紹華!好像,這是她第一次直接喊他的名字,聽著刺耳、刺心。
小喻要跟上,他擺擺手,禮貌地說道:“謝謝,我不會走遠,就在附近散會步。”
還有什麼可談的,謊言被戳穿後,只會更加襯托出自己的可憐兮兮。諸航諷刺地彎起嘴角。
“帆帆,喜歡媽媽嗎?”帆帆的小臉冰涼冰涼,她疼惜地用嘴唇去溫暖著。
“喜歡,”帆帆怕這兩個字不夠,又說了句:“最喜歡!”
諸航的心泛起一絲柔軟:“好,我們走!”不再依賴任何人,離開這裡。她為他擋住外面的風雨,讓他無憂無慮、健康地、安全地成長。
帆帆朝院門看了看,低下頭。
“諸中校,你要去哪?”唐嫂不放心地追問。
諸航笑笑,抱起帆帆。
身後,呂姨擦乾眼淚,拖著沉重的雙腿,回屋收拾行李去了。今晚這一鬧,不管怎樣,她是沒法再待下去了。在妻子與幫工阿姨之間,卓紹華再怎麼公正,她也沒勝算,人家畢竟是夫妻。似乎,她是有一點錯了。
第十章 北風其涼,風雪其雱
這個夜晚特別漫長,濃霧遮住了星空、燈光,天地漆黑一團,彷彿明天不會來臨。
該來的還是會來!
卓紹華摸出煙和打火機,不知是手冷,還是怎麼,打火機從掌心裡一滑,掉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鋪著草坪,打火機是隻沾了點泥,他擦了又擦,啪的一下,藍色的火苗在夜色裡晃動著。他用手罩著火,點燃了煙。
他可以一天不抽菸,卻天天隨身帶著打火機。這是諸航送他的禮物,那個時候,她讓他覺得很滿足,很幸福。
菸草的辛辣刺激了味覺,所有的神經一點一點甦醒。
不記得最後一次發呆是什麼時候,或者是沒有過吧!工作繁忙得恨不能把秒當小時,發呆這樣的奢侈時光,想都不敢想。
他在銀杏樹下呆呆地站了三個小時,這裡是軍區大院最裡端,有一個小門,為了安全,一直都鎖著,一棵棵樹,高大挺撥,草坪上有簡單的兒童遊樂設施,老人們常過來遛狗,孩子們愛在這裡玩耍。
發呆,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也不會想深想遠。想太多,心內會驟增恐懼。但還是恐懼了,他倏地想起久遠的一個夢,是在蘭州軍區出差時,他夢見諸航拖著行李箱,從他和帆帆的面前走開,無論他怎麼喊、帆帆怎麼哭,她都沒有回頭,似乎沒有一點留戀。
他從夢中驚醒,一身的冷汗。
院中的燈光並不明亮,卻清晰地照出諸航眼底對他的怨對他的恨。那一剎那,四肢僵冷,呼吸消失,世間萬物都不存在,心,以萬米的秒速下沉,落地時,沒有了知覺,他沒有力量與她對視,只得讓自己離開。
這兩年,她真的過得很壓抑、很鬱悶嗎?如果她不願撐下去,說離開,他能留得住她嗎?如此茫然無措,不像是他卓紹華應有的態度。可是在愛情面前,誰又敢自信滿滿?
從不知道,言語會比刀刃還鋒利。
口袋裡的手機來電鈴聲,驚醒了他的沉思。
快午夜了,韋政委還沒睡。“心裡面窩著火,怎麼都平靜不下來,想和你聊聊。”韋政委應該是在陽臺打電話,嗓門很大。
“回家就把工作擱一邊,不然,太累了。” 卓紹華說道。
韋政委咂嘴:“我比卓將年長許多,但是定力上實在與你相差遠了,我就是沉不住氣,這個秋天咋這麼難熬呢!前面,網路奇兵各分部、軍區的其他部門,接二連三被襲,來勢那麼兇猛,根本不是小嘍囉乾的事,有組織有計劃地進行,他媽的,有備而來。還好,你指揮得當,沒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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