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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用完膳還該漱口的,可怕明思萬一不懂——若把漱口水給喝了反倒不好,所以,這個程式也就省了。
做完這一切後,紫嵐看向明思,“六小姐,用完膳還是起來走走消消食的好——”
說了半句又頓住,想了想,拉起明思的手,指著大大的博古架隔開作為書房的西次間,“要不六小姐到那邊去看看窗外的梨花吧?如今院子裡的梨花開得可盛呢!這樹可長了有百來年了。好幾年都沒像今年開得這麼好了,想必這次也是盼著六小姐回來的吧。”
“梨花”?“梨花”——“離花”,這哪裡是“迎”,是“送”還差不多……一邊跟著紫嵐朝西次間書房走去,明思面上表情依舊呆板。
紫嵐看她走了幾步也就算滿意了——雖只幾步也聊勝於無吧。牽著她的手到窗前書案前坐下後,便回到圓桌前收拾吃剩的早膳。
把碗盤都收進食盒,偏過頭對帽兒吩咐了兩句,又看了一眼正直直看著窗外的那個小小身影,走到門口柔聲道,“六小姐,奴婢就先下去了,”雖然明知不會有反應還是加了一句,“六小姐若是有事,吩咐帽兒便是。”
待紫嵐離開後,屋子裡便只剩一個八歲的小丫鬟,和一個比她還更小的六小姐,今年只六歲的納蘭明思了。
一時間,屋子裡針落可聞。
明思定定的看著窗外。
這是一個不大卻還算精緻的院落。
昨夜下了雨,如今已經住了。屋頂飛簷上翹角上的瓦當還偶爾有一滴水顫悠悠的落下。
遠處屋頂的紫瓦還溼漉漉的,顯得愈發得幽黑。屋脊夾縫中嫩嫩的冒出幾根紫綠。那是過路鳥兒銜落的草籽在雨水的滋潤下冒出的新芽。
該是春天了,明思想著,就不知道是二月還是三月?
視線稍稍收回,院子裡一棵樹幹粗大卻有些斑駁的梨樹上正簇擁著滿枝滿丫的雪白。
繁茂得幾乎佔滿了大半個窗戶的視野,開得妖嬈卻又有幾分聖潔的純淨在裡頭,確實開得好。
心裡暗暗讚美了一番後,把目光收回來在屋子裡打了一圈,明思苦惱得又開始糾結了……
東屋角靠牆立著一個高高的紫檀木製的四腿鶴膝棹。
鶴膝棹這種傢俱制式最早月出現於五代,盛於南宋。加上自己身前這大大的鶴膝書案都表明這應該是北宋時期——但是必須忽略掉鶴膝棹上孔雀綠釉紫花大花瓶,那是明代才出現的……
還有那書房南角竹編的手巾燻爐——中國歷史上唯獨盛行於魏晉且消亡於魏晉的器物。只有一個職能——專門替手巾薰香的,是魏晉風流的代表之一。
還有衣服——紫嵐她們穿的裡面是束腰長裙,外面一件到膝下的長罩衫,無腰無帶,這也應該是宋代的款式——可之前見那幾位夫人,三夫人是抹胸長裙外罩紗衣——分明是唐代著裝!而大夫人和二夫人卻是廣袖交領曳地,加上領邊的青鳥刺繡——漢代!!!
還有臥房床前那“裝堂花”樣式的五代時期屏風,南宋中期的鎏金狻猊香獸爐子,還有……
職業病!職業病!!
明思暗暗嘆了一口氣,果斷的停止了這從一醒來後就經常無限重複的糾結。
其實也沒那麼糟——只除了現在身上穿著的開襠褲外,明思安慰自己。
反正,那邊現在好像也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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