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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童話故事裡從媽媽的口袋中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我的開心全天下無與倫比。”
這是念鄉七歲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因為在他最開心的一天中,我他收到了上帝贈與的禮物。而後的童年時光,念鄉是快樂的。他分外地珍惜這從天而降的禮物,生怕她被搶走。幸福來得那麼突然,笑得合不攏嘴,一輩子,生生世世,都一直守護著她。
可是,在十六年後的念鄉卻親手殺死了她,他就那麼眼睜睜地將她推下了萬丈山崖。
“我真該死。我和朋友們在山下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她的屍體。”
令所有人都很吃驚的是,她渾身上下除了有一些擦破皮的小傷外,沒有任何大的創傷。但大家的悲痛遠遠蓋過對於表象的觀察,因為無論如何,她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念鄉背起了她。
“我要揹她回去,回到那個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天堂。”
念鄉是一個遭人羨慕的小孩。從小他便擁有一個資產數不清的父親,父親是集團董事,處處受人尊敬。而念鄉也成了那些上層名流口中最聰明最懂事並能接管父親事業的男孩。然而,億萬財產卻買不來他的一米陽光。在唸鄉出生的時候,母親由於難產死在了醫院。念鄉時常捫心自責,母親用自身的熱度燃起了自己的生命火焰。
“我好不孝順。為什麼不能好好保護我的媽媽呢?”
父親一直沒有再婚,實際上是他忙得連陪念鄉說會兒話的時間都沒有。家大得誇張,大到念鄉生怕走出家門就會迷失了回來的路。因此,他總是與外界的同齡人隔絕,就連上學也只是車座與桌椅間的交替。家中的傭人畢恭畢敬地奉他為少爺,他們似乎忘卻了,念鄉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逐漸使念鄉變得沉悶起來,“懂事”起來。孩子般的放生大笑對他來說是奢侈的,他的生命裡註定了是安靜的。
但念鄉自己有時覺得很慶幸,因為有畫筆與他作伴,只有那流暢的線條能給他以慰藉,沉浸在想象的海洋並陶醉其中,他感受到的是吃了蜜一般的甜。
那天是念鄉七歲的生日,並非是簡單的生日派對,而又是一個理所應當的應酬,冠冕堂皇的說法是為念鄉這個董事長的小公子慶賀生日,併為此出動了那艘巨型的油輪,更設有高貴典雅的酒會。
念鄉討厭這樣的事故,討厭那一幅幅假面的雕塑。但他還是去了,因為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他更能習慣性地嫻熟地跟著父親向那些叔叔伯伯一一問好。
然後,穿著黑色小西裝禮服的念鄉座到了鋼琴跟前,美妙的旋律令在場的客人都如痴如醉,念鄉只有七歲,但對藝術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
“我不喜歡這個龐然大物,那種黑白相間的格調使我感到極度的恐懼。”
他們都說念鄉彈得好極了,說他是未來的鋼琴家。天哪,有誰能真正瞭解他?一個一頭撲進色彩中的孩子。這個宴會非常的成功,因為父親又談成了一筆生意,是對一座小島的開發專案。
對於念鄉,這個宴會也很成功,因為他得到了上帝的垂青,他收到了足夠他寶貝一生的禮物。
油輪漸漸地靠近了那座島嶼,停住了。
大人們踏上陸地,他們要細細地觀摩這個在不久的將來將會建起豪華別墅的地方。念鄉一直跟在人群后面。突然,起風了,涼絲絲的,是海水的味道。此刻,念鄉好想用畫筆勾勒出這種情調,狂歡中的孤獨;熱鬧中的淒涼。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群停了下來,又圍成了一個圈。聲音好大,念鄉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透過空隙看過去,是一個像糖果一樣的女孩。念鄉使勁地鑽到了前面,他看得很清楚,她是一個穿著奇特的女孩,渾身雪白色顯得很冰冷,像極了安徒生筆下那個無家可歸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她將身體蜷縮得很緊,對周圍的人的問話完全置之不理,似乎是一個外星人與人類在溝通方面存在著一定的障礙。念鄉走上前去,也蹲下了身子,和她並排坐著,一句話也不說,他們好像已經認識了好久,而此時,只是又一次的重逢。四周的人看著好玩的兩個小孩子奇怪的樣子,他們都笑了。女孩扭頭看了看念鄉後,又把下巴支在了膝蓋上。
“你叫什麼名字?”
“你父母呢?”
“你從哪兒來?”
類似逼問似的問題此起彼伏。連念鄉這個旁觀者都有些厭煩了,更何況這個問題的針對者——那個水做的女孩。她似乎有些排斥,把頭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