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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涼的臉。
男孩向女孩伸出手,女孩站了起來,他們手牽手默契地走上油輪,角落裡的蛋糕,鋼琴還在叫囂。
家中瀰漫著陰冷的氣息,地獄般的寒冷,刺骨的,滿是愁雲揮之不去。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屏氣圍繞著脆弱的水泡,細微的震響,也會使之香消玉殞,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人的葬禮。
善利擋住了揹著旅行包的念鄉。
念鄉繞開了她。
念鄉輕輕地推開善利,善利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念鄉神情淡漠,根本沒有想要去扶她的念頭。
善利抱住念鄉的腿,哭喊著:“不要走,不要走。”
念鄉試圖抽開腿,卻無奈被善利緊緊地抱著。善利已泣不成聲:“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怎麼辦——”
念鄉低下頭看著善利。
“求你,可憐可憐我吧,可憐可憐我們的孩子吧,不要離開我們——”
“你也是這樣對阿美的,是嗎?你也是這樣對她說的,對嗎?”念鄉似乎是一個旁觀者,事不關己的樣子。他淡淡地冷笑道,“是你們逼死了阿美。”
念鄉擺脫了善利,他迫切地想要離開,逃避眼前的世界。
留下善利一個人,黯然神傷。
4我沿著山路向上行進,似夢非夢的真實,一切熟如以往。瑰麗的景色,奇幻的異景,卻全都不能使我留連。此刻,對我來說,兩旁皆是虛無,只有腳下的崎嶇的路,實實在在的路,通向哪一種境地?地獄?天堂?我不知道。
背後的畫板已成為一種負擔,不知從何時起,它已完全將我禁錮,深深地嵌入我的生命裡。
相知相許,就連死亡也會追逐,永遠不離不棄。
阿美,怎會讓你一個人孤獨地離開?怎忍心讓你一個人停留在寒冷的世界?怎放心單薄得你?
“拉著我的手,你就不會害怕了——因為我會保護你——”
永不停留地趕路,我能感受到額頭的汗滴,腳底的灼熱。走了好久好久,幾天幾夜的時長,像是經歷了幾個輪迴。山也跟我開起了玩笑,始終無法抵達令人毛骨悚然的頂部。我感覺自己似乎是擅闖進了迷宮,找不到出口,往往復復。多長時間,我已經說不清楚。無奈地忍受著大山的捉弄,沒有黑夜與白天的交替。難道山也在懲罰我,我這個罪人。天邊亦如阿美離開的那天一樣,夕陽沉睡了,夕陽被捆綁住了嗎?它不會改變姿態,不移位置。我始終能目睹它那快要膩掉的面目。那是阿美嗎?那裡有阿美嗎?阿美在看著我嗎?她還沒有離開。
“念鄉哥——”
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爬山還是在下山,或許是忽上忽下,迷糊了,終究見不到雲霧繚繞的山頂。
我一直向上爬,從凌晨到拂曉,從拂曉到黃昏,一直沒有盡頭。這時,我看著夕陽,感覺大片大片的紅暈迎面襲來,有些措手不及。那亮色彷彿是一扇門,一個入口,一陣眩暈。
第34章
雙腳突然失去了控制,雙眼也被遮擋,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勞的,只能任其擺佈。我清楚地感覺到了耳畔呼呼的風聲,我確定我已經脫離山體,只是不清楚前行的方位。
無限地墜落,穿越淚涔涔的回憶——
人群聚攏,透過夾縫,那是一張淒涼的臉。
男孩向女孩伸出手,女孩站了起來。他們手牽手默契地走上油輪。角落裡的蛋糕,鋼琴還在叫囂。
眼前的所有女人都被偽裝成了阿美。如一團火一塊冰,肆無忌憚地衝進我的眼眸,火在燃燒,冰在熔化。我,一朵浮雲,失魂落魄地行走天際,尋找以往的那些記憶,那些被自己吞噬掉的碎片,如流質一般刺中空虛。我,一個男人,從留有餘溫的屍體上踩過,氣定神閒,卻亦如行屍走肉。
是夢是實?全世界開始淪陷。此刻,我確定是地獄抑或天堂。
到底是誰鬼斧神差地偽裝了這些女人?偽裝成我的阿美,完美無缺。罪惡深重連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我?還是這些女人本身?又或許是上天對我的捉弄和另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
旅途終結,我停留在了何方?
陌生的國度,穿著怪異的人群,古老的建築,這裡就是死的延續嗎?眼前的一切使我暈厥,來來往往的全是阿美的面容,年長的,年幼的。我是否已經到了一個阿美的世界,我是否已經死去?
過往的路人皆向我微笑,彷彿是故友的久別重逢。友好的。我們認識嗎?
熙熙攘攘,這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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