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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啊……像極了那……”,說著比劃著兩手作翅膀飛翔狀,我知他們說的是我那有傾城絕世之色,小名鳳皇的小堂叔慕容衝……
慕容家的眼珠大都為深淺不一的褐色,只有我與他的眼珠帶了層淡淡鎏金……
……
秦宮巍峨,碧牆朱瓦,飛簷輕卷,一條磨得光潤的石道直通明光大殿,威嚴靜穆之感讓我有些胸悶。我聽說我出生那日便正是在那明光大殿被我祖父下刀剜心,我不覺放慢了腳步,卻被用力推攘上了那殿前的石階……
我瞥見殿中朝臣肅立兩旁,高置的龍塌上端坐著一身著龍袍的男人,想來便是那秦王符堅,他的面容隱在冠冕十二旒珠的陰影之中,搖搖曳曳,看不真切,但那威凌的氣勢與蓬髮的怒氣,卻是瞭然……
而殿中已有百餘人被利刀架頸,押跪在地,想來便是慕容家參於謀殺的一眾“叛逆”,而最前的那位身著青玄之衣,身形清瘦的男子,想來便是我那倒黴的大堂叔慕容暐了,我嘆氣得很,智慧不濟,在位時亡國,眼下又謀什麼逆啊……
抓我的秦將將我摁跪在地,稟道“稟陛下,慕容翰那老賊早已逃竄,這是慕容翰那老賊唯一的徒弟!”……
我胸口生起一股怒氣,我怎容師傅他老人家被人說成是膽怯怕死的懦夫,遂嗤了一聲,道“什麼叫逃竄?我師傅他老人家是前幾月便出外雲遊了啊!況且,禍害為賊,劫盜為賊,我師傅他老人家這些年可沒少給長安百姓佈施米糧吧?怎麼能叫老賊呢?”
我自認這番話說得很是穩妥,聽說秦王符堅仁恕,說師傅早已出外雲遊了便是與這謀逆沒有半點干係,提他佈施米糧是為表明他絕對是個善良的老頭。我既是被他老人家連累而被抓的,只有他老人家洗脫罪名,我才有可能逃了一死……
一片死寂中,殿中朝臣紛紛好奇側目看我,可竟有不少相覷抽了涼氣,這些涼氣抽得還著實詭異,難道他們是覺我將要率先不得好死而為之唏噓,可若是要死,好壞又有什麼差別……
我感覺那龍塌上的男人目光也靜靜停留在我臉上,看得我渾身很不自在,忽聞他沉聲道“押上前來!”……
我被推到大殿正中,摁跪在慕容暐身側,哦,能與大燕皇帝並排而跪,這樣將死的排場也著實氣派得很啊,不由想看上一看這個連累我的大堂叔長得什麼模樣,嗯,容顏白皙,鼻樑高挺,是慕容家男子的平常長相,只是臉頰凹陷,太過清瘦,少了些帝王的氣勢。
唉,只是沒想到初次與他相見竟是在這樣的場面,著實悲愴。而他似感覺到我的目光,竟也側目看我,眼中竟分明浮過難掩的驚詫……
“你與慕容暐這反賊是何親緣?”,龍榻上的男人忽沉聲問道……
“這個……”,我看了看慕容暐,囁嗕道“算起來是我大堂叔!”,心下不由自嘲,十多年也沒覺著我是慕容家的人,偏偏要送死了,感受得如此真切……
“但從未見過她!”,慕容暐的鬢角微有青筋突起,看著我冷聲道“聽說他是薩滿廟長大的鄉野丫頭,沒人當她是慕容家的人!”
我一陣憋悶,脫口而出道“說得我多想與你們攀上親戚一樣!”,可隨又一愣,他雖言語冷冷,可他看我的目光中卻是無半點厭棄之意,我忽然明白,他如此與我劃清干係,是想將我救下……
果見符堅輕點了點頭,道“慕容翰年高,乃是位有德行的薩滿,早已身在俗世之外,並未參於謀逆,他唯一的徒弟也不該受此事牽聯!”
我暗暗一喜,符堅仁恕果是不假,正要謝恩,卻見幾位老臣齊刷而跪,道“陛下有所不知,她就是當年被慕容垂那賊抱上明光殿剜了心的那個小妖孽啊!她應異象而生,又無心而活,留下她會危我大秦啊!”
“陛下,這小妖孽一副禍患之相,不能不殺啊!”
“慕容暐大膽謀逆,理應誅殺全族,況且,陛下已下旨,君無戲言啊!今日若放了這小妖孽,定會助長了那些反賊的氣焰!”……
“她就是那被剜了心的孩子?”,符堅豁然撩起了額前旒珠,濃深的大眼看向我來,咄咄審視,我眼前忽浮現祖父手起刀落,血水滲出我心口,滴滴濺落殿石的畫面,不覺顫抖……
半晌,卻聞符堅嘆息道“也不過是個被那反賊用來替死的可憐孩子,出生便已受剜心酷刑,尚能存活,想是天意垂憫!”
卻見那幫老臣們紛紛老淚縱橫“陛下切不可重蹈覆轍,再饒了慕容家的妖孽啊!”……
“陛下若是真要饒了這妖孽,老臣便只得撞死在這大殿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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