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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也要好好活著!”又響在耳邊。究竟是做個淫婦失貞保命,還是如個烈女痛快一死,讓我掙扎為難得很……
可淫婦、烈女實在都非我這般平凡姑娘可以駕馭,情急之間,竟是呵呵笑道“呵呵,你不怕那些老臣要撞牆,我便也不妨做個妖孽?”
這話若是含情脈脈輕柔說出便是情話,可如我說得這般硬朗並帶著笑聲便該是掃興的不知死活了……
符堅眼中的黯沉果散去數縷,可看著我的眼神卻又如同賞玩著一件稀奇的玩物,手指撫過我的眉目,沉沉艾艾道“你的性子還真是奇怪!一點也不像你的堂姑母,那麼柔弱溫婉,卻也不像你的小堂叔那般清冷仙氣!”
聽他如同品評女人那般品評小堂叔,我胸中剎時湧上一陣魚死網破的惡氣,道“我小堂叔是堂堂男兒,可殺不可辱!呀呀,我這下總算是明白我的小堂叔為何要反了,是被你逼的啊!”
話一出口,符堅眼中尚存的情慾瞬時化為幾縷青煙,濃黑的眉宇一皺,起身坐起,靜了片刻,竟是恢復了白日殿上的肅色,沉聲道“你既是慕容衝那反賊以命相護的至親,那朕殺了你,便也不算是濫殺無辜的!”
我頓覺額角跳疼,揉額道“一直聽說陛下仁恕,便該是講理的人!”……
符堅拂袖起身,走到殿口,忽回頭瞪著我冷厲道“再仁恕的君王也不會是個講理的人!況且,慕容家犯下謀逆大罪,便該受滅族之禍!”……
作者有話要說:
☆、紫宮流連君王意(2)
聽見殿門銅鎖相扣的悶響,我輕舒口氣,在案旁坐了,拿了那些餅食來啃,去冥界可有很長的路要走,怎能餓著自己?吃飽喝足,我滿意得伸了個懶腰,在榻上躺了,唉呦,好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殿宇空曠,我有些冷,見榻旁有一隻硃紅大箱,想著興許有些棉衾之類的可以禦寒,開啟箱蓋,那入目的絢麗卻讓我目瞪口呆……
面上擱了一塊梳妝銅鏡,下面卻滿滿疊著華美鮮麗的女子袍服,嘖嘖,真是好看,我十歲後便被迫穿師傅那樣的薩滿袍,而這樣精美的女裝,我是從未見過的……
我一一抖開細賞,可在那些鮮麗的色澤中,壓在最下的一角黑色很是詫眼,我好奇的拖出來一看,竟一襲黑錦底鑲金絲邊的窄袖袍,這明明是一襲男子的勁裝……
呀,該是那符堅的吧?我噁心的甩開,卻豁然見袍角以金絲精繡著一隻展翅翩飛的鳳凰,頭冠華麗,紋式華美,翅羽大展,鳳尾長曳……
我驚在當場,記得小堂叔的幾襲舊袍上便是繡著這樣的鳳凰圖案……
我放眼空曠死寂的殿宇,雖是打掃過,但梁角壁旮等邊角處卻有沉沉積灰,殿中飄散著久未開窗見陽的沉沉鬱氣,顯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了。
難道,這裡便是“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的“紫宮”,堂姑母和小堂叔當年就曾在此住過?而這些華美鮮麗的女裝便是我那早逝堂姑母的遺物……
我雙手微抖,將那些衣袍一一小心疊好,小心放回箱中,淚早已不覺大涌,可神思卻又是靜寂了一片,我忽決定若那符堅再來,我定會選擇做個烈女,因那令小堂叔受辱的可惡男人,不配我屈辱奉侍……
……
殿中死寂,我抱膝在榻下而坐,有夜風從窗縫沁入,那細微風嘯聽來竟如女子如訴輕泣,望著那搖曳落淚的殘燭,我覺得從未有過的徹骨悲憤,失聲痛哭……
抽泣了大半夜,已是神思疲乏,但悲憤竟是隨著淚水所剩無幾,打著呵欠想倒頭睡上一覺,卻聞殿外說話之聲,我揉揉淚眼,輕步湊到殿門處,從門縫望去……
此時天色未明,卻見殿外長廊幾個提著宮燈夜巡的宮娥正一臉驚恐的指著我所在的宮室,道“我們聽得清楚,那哭聲就是從那殿中發出的,你們說是不是慕容貴妃的鬼魂回來了啊?難道是聽說慕容家明日午間便要被誅全族而不得安寧了?”,說著還篩糠般哆嗦著,相攜奔走……
我唔了一聲,明日便要全族被誅,明日便也是我慕容玉瑤的死期了……
我從箱中取出那面梳妝銅鏡,抹淨臉上淚痕,將長髮綰個髻,將褶皺的袍角撫平,這樣去死看起來也還算乾淨體面?收拾妥當,將銅鏡再輕輕放歸原處,在榻下抱膝端坐,等待著劊子手前來提我……
唉,只是回想起我這一生過得著實倉促潦草,人都還沒嫁過,便要死了,不免有些破敗的頹感……
可我直等到日已西斜,夕陽在窗外拉長了樹影,卻也沒半點動靜,我摸摸將要捱上一刀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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