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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尋個什麼妥貼的由頭去打聽才不引起懷疑?我總不能說我是與他有婚約的,特來尋他?即便我臉皮不薄,可一旦暴露了我姓慕容,便該是刀刃相擊,後果悲慘。
山前一條長河,時已初春,但河面仍涔了一層薄冰,泛著銀白的光紋,倒影出獨山微雪未化的孤獨風姿,河畔有松柏榆木成林,未融的雪花殘掛枝頭,風一吹過,落下數片,紛紛揚揚,雖然清麗,卻又太過單調,人影竟也不見半個,想要折回,卻怎麼也繞不出林子……
我捂額悲嘆,我“無心”也就罷了,還連累著這副眼珠子也缺乏識路的本事,至幼分不清東南西北,長大了也仍沒有半點長進,我常嘆我這對眼珠子真是白長的擺設,無用得很。
在林中東遊西撞半晌,卻總似在原地轉悠,難道是遇了鬼打牆,這獨孤部難道真有鬼靈作亂,這個想法讓我抖了一抖,裹緊了薩滿袍……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人相見人不識(1)
天色漸暗,夕陽從樹蔭灑下幾點,我感越來越涼,一陣風過,我微有哆嗦,因為無心,便是畏寒,咦,這風中似有清冷之香,嗯,若沒聞錯是梅香,這裡竟有梅花?我頓了頓神,尋香而去,穿過層疊的蔥籠,花雪片片撲面,利風疾利過耳,我豁然駐步原地,這風不是風,而是氣。
劍花繚繞,劍氣飛旋,身如飛鴻的白影在劍風中翩飛,攪起陣陣風流,淡粉的梅花與雪一同翻飛漫天,繽紛綺麗。好凌厲的劍招,好瀟灑的身姿,我不由唔了一聲,一絲冰涼卻豁然帶下一縷淡粉花瓣落在我的頸前,一雙冷厲的寒目劃過我的面頰,堅毅薄唇冷冷而出“你是誰?”……
……
慕容家的男子皆美,這個少年雖容顏俊朗,但相貌放在慕容家也就是個中等之姿,只是慕容家的男子大多膚白,顯得陰柔,而這少年五官鐫得凌利,寒冰黑眸暗藏鋒芒,入鬢的劍眉間更氳著一股難見的勃勃英氣。
我垂目瞥那抵在我咽喉的銀亮劍尖,嚥了嚥唾沫,這英氣就是太冷厲了些,讓我很不喜歡,翹起指頭端著那劍尖,佯裝了鎮定道“沒見我是個薩滿?是特地來給獨孤酋長驅鬼的?不過一時迷了路,不是有意偷看你練劍的哦!”
“既是薩滿,便通神鬼,怎會迷路?”,少年目光如炬,很是逼人,而架我頸上的劍也冰涼了一分。
我因無心,便歷來不知天高地厚,記得聽薩滿廟裡管事陰伯那因好男色外帶坑蒙拐騙而被逐出家門的不孝子陰羌曾說,若把戲被揭穿,最好的辦法就是要鎮定,若對方氣勢逼人,便要比他更為逼人,雖氣勢想勝過眼前這位少年著實是太為難於我,但為了活命,也瞬強裝出一臉怒色,將半闔的眼皮大睜,擺出正凜之態,瞪著他道“真是荒野粗人,神鬼用來通天曉地的,怎麼能是用來引路的?我要不是真能救人,我是來白白送死的麼?”,暗卻想著這確實是來送死的啊,送死的,我這麼英明,卻怎麼就沒思慮周全,衝動行事了呢?
強忍著怯意與那少年目光對視,他盯著我的雙眼片刻,忽道“大帳在東邊!”,劍花一挽,冷然而去,梅花一地……
我摸摸脖子,舒了口氣,卻不知死活的忍不住嗤了一聲,隨口罵道“荒野粗人,有那個本事,怎麼不去征戰沙場,立個功業?”,這話是聽小堂叔曾對阿雲說的,小堂叔說的話,我一向深以為是,但此時說完便已後悔,因見他腳步一頓,握劍的手可見青筋由手背蔓延,可他並未回頭,又大步離去了…。。
我咳了一咳,不知怎的,覺這少年的背影頗為孤寂傷感。對了,他說大帳在東邊,遂忙跟上兩步脫口急喊道“你等等啊!東邊是哪一邊啊?”,聲音盡還帶了哭腔,我甚汗顏……
少年駐步,回頭看我,神色淡冷,眸底映出紛亂飄下的梅花,我想他定要更疑我薩滿身份了,該怎麼搪塞,讓他相信這世間確實有薩滿是不辯東南西北的睜眼瞎呢,他卻看著我淡淡道“日落是西!”
我靈臺大明,望眼日落的方向而去,捂額呵呵笑道“哦,是這個道理吶!是這個道理!”,歡欣的迎著金絲槃霓的夕陽蹦躂而去,卻瞬又止了幾要抽筋的右腳,回頭對那冷冷看我的冷淡面孔擠出一個自認端莊的神秘微笑“東面,東面!”一撫衣袖,強裝莊嚴的轉身踱步而去,心口卻莫名有氣絲緊繞,又緊又亂,隱約還有些不安,我九歲前時常有這樣異常的不安感應,惡夢不斷,師傅告訴我這是因我無心而魂魄不能在身體裡安定所致,也就是說我的魂魄隨時可能從我身體抽離,然後魂魄無所依歸而死去,但九歲那年師傅以崑崙瑤碧為我補了顆心後,我便從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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