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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的——吃慣了人肉又吃不飽,惦記地狠了,膽子越養越肥,有時連活人都敢動,前兩年也真的發生過野狗圍攻落單的人把人活活啃吃了的事情,所以當地人在非天葬的時候經過附近,一般都是呼朋引伴,揮舞著棍子石塊大聲吆喝壯大聲勢。
這天天氣不錯,難得有了點陽光,但是山坡子上一化雪,路就泥濘地難走,快到半山腰時還真撞上了幾條野狗,遠遠聚在一處,毛哥很是緊張,一手舞棍,另一頭都做好投擲的姿勢了,哪曉得野狗朝這頭看了看,竟調頭走了。
毛哥大為不解,問嶽峰:“這野狗從良了?改性了?”
嶽峰臉色有點不好看,沒有吭聲,毛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在自顧自地揣測:“要麼就是吃飽了,給撐著了……”
說到這猛然就住了口,尕奈這兩天沒天葬,野狗哪來的東西吃?除非……
毛哥趕緊晃晃腦袋,試圖把這樣不吉利的念頭給晃出去。
又走了一程,天葬臺已經在望了,周圍結著褪了色的五色經幡,風一吹就獵獵地舞動,邊上圍著一道鐵絲網,留了個大口子供人出入,鐵絲網外圍是大堆的衣物——所謂赤條條來去無牽掛,藏人天葬時是要把死者的衣物都剝去的,親人也不會把東西帶回家,所以都就近扔在這裡,藏袍、靴子、皮帽子,林林總總,不知道被雨打風吹多少次,軟噠噠趴進泥裡,都像是爛了一樣,發出難聞的味道。
不過這味道和天葬臺正中的氣味相比就微不足道了,天葬臺中央是兩條陷進地裡的大青石條,周遭是光滑的,中間有點凹陷,槽裡有遺落的血肉,邊角處橫放一個木柄的大錘子,真如雞毛所說,周圍的土泥都是血色的,偶爾支楞出一角白色的細小碎骨,石槽裡幾隻烏鴉正在逐食,對生人的靠近熟視無睹。
對比別處,這裡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兩人捂住嘴巴鼻子過去,在青石條板上看了一圈,又蹲下身子看周圍,地上很是有一些新鮮的腳印,大小不一,還有野狗的足印,雜在一處疊加著,石條內裡和邊緣都有血,大片大片突兀的暗褐色,邊上的泥地顏色也似乎比別處更深些。
毛哥的心突突狂跳起來,他看了眼嶽峰,嗓子眼奇怪地發乾:“嶽峰,聽你毛哥一句話,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事情的後果是什麼樣的,這事,都不賴你。”
嶽峰沒說話,毛哥拍拍他肩膀:“走,周圍再看看。”
兩人原路返回,快到出口的時候,嶽峰忽然就停下了,他朝鐵絲網那頭的廢衣物堆看,臉色有點不對,毛哥心中咯噔一聲,也朝那頭張望:“看見什麼了?”
嶽峰沒顧得上回答,伸手抓住鐵絲網接連處的立柱,踩著網口就翻了過去,朝著遠些的地方大踏步過去。
毛哥估摸著自己的身材翻過去很是困難,小跑著從出口走,繞了個圈趕到嶽峰身邊,正想開口問他,目光瞥到嶽峰前方不遠處的東西,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脫口而出:“那不是棠棠的衣服嗎?”
是季棠棠的那件衝鋒衣,粉紅間著紫紅的亮色,確實很是惹眼,也難怪嶽峰能在一堆衣物裡發現它,衣服被團成一團,像是裹著什麼東西——毛哥有點明白嶽峰為什麼不敢開啟了,誰知道里頭包著什麼東西,萬一是不想看見的呢?
兩人就這樣站著,誰也不提要開啟的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要麼是周圍的氣味太��肆耍��淳褪侵芪Ч喂�姆繅跎����坦牽��縵絨鴆蛔×耍��酶觳倉獾返吩婪澹骸罷餉此擔�茄就防垂�飫錚俊�
嶽峰嗯了一聲:“來過。”
說完,他就沒再說話了,沉默著看四野壓的很低的雲,褪色的經幡,泥濘的地,空中偶爾盤旋過的禿鷹,還有堆的近乎壯觀的廢衣物群。
既然衣服在這,那麼,季棠棠一定是到過這裡的。
她到的時候,周遭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呢?夜裡,沒有燈,風很大,天很冷,因為天寒地凍而餓了好幾天的野狗難耐地在附近逡巡,她那時是死是活?是昏迷著還是清醒?掙扎了嗎?呼救了嗎?那人拿錘子對付她了嗎?那些野狗撲上來了嗎?
嶽峰越想越寒,毛哥嘆了口氣,很鄭重地又對他說了一次:“嶽峰,記得我的話,不管事情走到哪一步,都不是你的錯。”
說完就跨步上前,蹲下身子,刻意用後背擋住嶽峰的目光,低頭將衝鋒衣掀了開來。
嶽峰看到毛哥的身體明顯震了一下,再然後,他飛快地把衣服又遮上,回身看向嶽峰,臉色跟死人一樣煞白。
“嶽峰。”毛哥的聲音像是在打飄,“這事了了,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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