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部分(第3/4 頁)
道她是如何的謹慎——看看約莫能鑽時她就叫停了,屏著呼吸貼著地面往外挪,這縫還是開的有點小,鑽了一半就卡了,後半程是那個女人拼命把她拽出來的。
出了這個柵欄門季棠棠就癱了,回頭看柵欄那一頭的石棺,覺得自己就這麼出來了簡直像在做夢,但她沒時間感慨多久,那個雙頭女人一直拉她袖子:“小夏,這邊,這邊。”
雙頭女人似乎是爬慣了,四肢貼著地面,行動起來很迅速,季棠棠爬不了,跟著她走了兩步,還是有聲音,索性把鞋子都脫了,提在手裡跟著她走。
雙頭女人帶她走的,跟進洞全然是另一個方向,而且這條路明顯沒人走,因為過一個甬道的時候,雙頭女人伸手在狹窄的通道口撥弄了幾下,搬了好幾塊石頭下來,然後低聲催她:“小夏,走,走。”
又走了一陣,直覺上是離那個山洞有點遠了,因為那個雙頭女人說話的聲音不再壓的那麼低,也敢直起身子放重步子走了,走著走著,她突然停下來,瑟縮著說了句:“小夏,鞋子穿上,硌腳的慌。”
緊張的時候,光腳走路不覺得疼,讓她這麼一提,才覺得腳底又酸又麻的,季棠棠坐下來穿鞋子,繫鞋帶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那個女人討好似的蹲在不遠處,一副小心翼翼地怯生生模樣。
不管最終能不能出去,能走到這裡的確全賴這個女人,想起自己之前裝神弄鬼威脅恐嚇,季棠棠有點過意不去,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我姨是嗎?”
“姨”這個稱呼,居然把那個女人嚇出了眼淚,通紅著眼拼命擺手:“我不是我不是,小夏你別這麼叫,我不配的……”
季棠棠穿好鞋子過來,半是刻意半是出自真心的挽住她的胳膊:“姨我們別停,邊走邊說,當年的事,媽也沒跟我細說,她讓我問問你,她說你也不是有心的,她不怪你的……”
虛真虛假的幾句話,說的那個雙頭女人淚如雨下,她扶著季棠棠的胳膊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忽然推開她,撲通一聲跪下來朝著季棠棠磕了幾個響頭:“小夏,你原諒我吧,我不是有心的,但真是我害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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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沒有猜錯,雙頭女人是盛清屏的妹妹,雌雄同體,盛錦如甚至沒有給她起過名字,洞裡的人動輒以醜八怪對她呼來喝去,她唯一的一個不為人知的名字,居然是盛清屏給她起的,叫小雙,如果依著這個,季棠棠應該叫她雙姨。
小雙比盛清屏小五歲,生下來的時候,依著盛家的習慣,怪胎是要被溺死的,產婆把嚎哭的嬰孩帶到灶房,取了桶灌開水的時候,盛清屏紅著眼睛跟進來了,她當時年紀小,也不懂什麼,但隱約知道自己這個期待了好幾個月的妹妹可能要被殺掉,趁著產婆沒注意她,她居然把小雙給偷偷抱到自己小床上,拿衣服給蓋起來了。
產婆很快就找過來了,盛清屏大哭著不依不饒,盛錦如沒辦法,產後又虛,心情抑鬱之下懶得理會,就說先依著屏子,過幾天再說。
沒人會理會照顧這個怪胎,盛清屏出人意料的心疼這個妹子,到了吃飯的點,她兇巴巴地去跟每個人說:“妹妹要吃東西的,要吃的!”
怪胎當然是根草,但盛清屏不同,路鈴未來的掌鈴人,每個人捧著的寶貝疙瘩蛋兒,大人們也就敷衍著,給小雙做個米湯什麼的,盛清屏在旁邊巴巴看著人給她喂,別人厭煩不想喂的時候,她像個小大人過家家,拿勺子舀出來了吹了又吹,還唸唸有詞:“妹妹張嘴,吃飯飯。”
盛錦如身體好了之後,又著人把小雙扔了一次,這一次把盛清屏給惹急了,從看不見妹妹開始就一直嚎著哭,一下午沒停過,到最後聲音哭啞了,聽著都好像是嗓子哭劈了,盛錦如害怕的很,又讓人從野地裡給找回來了,也是雙姨命大,那個時候野地裡狼多,居然也沒把她給叼了去。
那個時候,盛清屏的爹還在,勸盛錦如說:“屏子硬要留著就留著吧,怎麼說也是自個身上掉下來的,你看屏子這麼喜歡,你就當給她備了個小玩意兒,反正也不多吃什麼。”
於是就這麼留下來了。
盛清屏對小雙是真好,說不清為什麼,孃胎裡帶出來的緣可能,每個人都欺負小雙,她看不見也就算了,但凡看見了,一定要上去扯頭髮咬人砸石頭的,所以小雙從小就跟盛清屏親,跟在她屁股後面顛顛的,長大了點之後,更加知道這世上娘都不能作數的,姐姐就是半個娘。
一晃十幾年過去,有一天,盛清屏偷偷跟小雙說,遇到了一個男人,叫陳守成,她喜歡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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