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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推開半扇,冰涼而又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靜下心聽,能聽到外頭草地上不知名的蟲子啾啾的叫聲。
嶽峰忽然說了句:“毛子,棠棠為什麼這麼做?”
毛哥愣了一下,他對季棠棠的身世瞭解的很少,根本沒什麼發言的立場,頓了很久才似是而非的說了句:“我也不知道,逼急了吧,人要不是逼急了,誰會願意把自己搭進去?”
“可是為秦守業這樣的人,值得嗎?”
“峰子……”
“我挺氣她的,真的,我們熬了那麼久,兩個人,什麼事都遭了,都挺過來了,她為什麼就放棄了?那個時候秦守成跟我說,別衝動,活著才有希望,他說棠棠在外頭等我,我要是出事,她得難過死。我聽他的話,我拼命的爬,拼命爬,我就想著,不要叫她為我難受……”
他說不下去了,把頭偏向毛哥看不見的枕頭內側。
毛哥吸了吸鼻子,抽過床頭櫃上的紙巾擦了擦,幫著嶽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行了峰子,別多想了,事情已經這樣了。”
“值得嗎,為秦守業這樣的人渣?她做這個決定之前,哪怕不想想我,也想想她自己,秦守業他配嗎?值得她把自己搭進去嗎?”
毛哥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沉默很久之後才說了句:“峰子,別多想了,會過去的。”
嶽峰笑起來:“是嗎?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他深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又睜開。
“今兒我才知道什麼叫親者痛仇者快,這輩子最痛的一刀子,她給的,真的,毛子,她給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峰峰,要堅強。棠棠不在的日子裡,你要把戲給演好啊。
129第②章
廣西這邊善後的差不多之後;毛哥陪著嶽峰迴了家;他對光頭說:“我得陪著峰子一段時間;怕他心裡擰;想不開。”
毛哥在嶽峰家裡住了大概一個月;嶽峰家裡沒別人;也虧得有他在,裡裡外外忙進忙出的;公安上門過幾次,在這期間;他們找到了另外一些佐證:那個在季棠棠失聰時給她看過病的耳科大夫,很是篤定地表示這個姑娘不但耳朵聽不見;精神也很有問題。
而嶽峰這裡;也依毛哥勸的;避重就輕,他承認和季棠棠的情侶關係,但對她的家世,以及和秦守業之間的瓜葛,一概不知,事實上,他也是受害者啊,他不明不白的,就被秦守業帶人打折了一條腿。
不知道警方後來的判斷是什麼,也不知道秦家做了怎樣的活動,總之到後來,用毛哥的話說,峰子的嫌疑,應該算是洗清了。
一個月之後,毛哥離開了,上車前,他告訴嶽峰,這趟回去其實是做轉手去的,他已經決定結束尕奈的生意,後續把店開到古城去。
嶽峰當時沒說話,車開了之後,毛哥接到嶽峰的電話,他在那頭沉默了一會,說:“毛子,我現在覺得,棠棠真跟一場夢似的,一點預兆也沒有的,就成了夢裡的人了,再然後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從夢裡消失了。你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棠棠的地方,現在也要轉手了……我有時候想想,汗毛都豎起來,總覺得像有隻看不見的手一樣,從我的世界裡,一點一點把她的痕跡都抹掉了,會不會有一天,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她存在過,只是我夢出來的一個女孩兒。”
毛哥嘆了口氣說:“峰子,你想太多了。”
嶽峰苦澀地笑笑:“不是的,毛子,說出來你都不信,我連她一張照片都沒有。”
毛哥不說話了,車子上了土路,很顛,道旁的樹一棵棵地往後飛掠,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先掛的電話,毛哥的心冰冰涼的,空落地想:還能怎麼樣,就這樣唄,人生嘛,還不就是這麼操*蛋。
兩個月之後,嶽峰參加了潔瑜的婚禮,原本真不想去,但潔瑜是孤兒,他算是潔瑜孃家人了,不給這個妹子充充場子說不過去,算起來,這是參加完苗苗婚禮之後的第二場,每一場他都格外失意,跟喜氣洋洋的氣氛格格不入。
事先司儀也沒跟他講,酒到一半時,忽然對著話筒大聲宣佈讓大舅子上來講幾句,下頭轟然鼓掌,潔瑜知道不合適,著急的真想一瓶酒澆司儀頭上去,嶽峰衝她笑笑,儘管當時腿腳還不方便,還是一步一步捱上了臺去。
大喜的日子,總要叫潔瑜高興才好。
場子裡有瞬間的安靜,嶽峰舉了舉酒杯,滿目的百合、玫瑰、飄紗、紅酒,他說:“我不怎麼會講話……”
下頭笑,有人起鬨說:“大舅子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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