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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頓複道,“你莫去,我有些事須得問你。”
他極少用這公事公辦的語氣對她說話,韓素胸口竟起一陣揪痛,卻仍回身望他,示意他說下去。
“江南有一戶晉陽商號近日多有異動,書 快 電 子書素素可知?”
韓素神色一滯,轉瞬手心已是冰涼一片。晉陽商號是易燕南名下的商號。易燕南藉著這個商號幹過不少販私鹽偷逃稅的勾當,這些卻不是要緊。要緊的是,這晉陽商號自起建之初,其目的便是為易燕南在各地糾集的西楚先皇舊部供給。韓素並不十分意外秦隕安會知道自己與阿南他們的關係,但阿南做事素來滴水不漏,而她與阿南、阿雲之間的一切交流素來“乾乾淨淨”。秦隕安絕不能從她這處得知什麼,那麼他此時這般相問難道卻是易燕南手下出了差錯使得有人透露於他?
想到此處她已起了一身冷汗。她抬眸回望好整以暇候她的男子:
“我與故友已許久未曾通訊。”
秦隕安面色不變,目光卻微有些冷厲:
“這我知道。素素的這位故友此刻已在南越的深林之中,自不可能再與素素通訊。我問的,是素素在他們的事裡究竟知道多少?”
韓素心口一頓,阿南他們在南越的深林這事是連她也不知道的,秦隕安又究竟知道多少?!她壓下幾分心底的驚慌,眸中卻起了嘲諷:
“我所知道的,恐怕王爺都已知道了,而我不知道的,王爺好似也已知道了。”
秦隕安在一旁聽得她如此稱呼他登時卻有些氣促,止不住重咳了起來,一時暗暗懊惱逼她逼得緊了些。抬眸正欲道歉,卻正逮著她縮回要去扶他的手還有面上未來得及掩藏的一絲心疼,一時胸口融成一片暖泉。他帶出一抹溫和無辜的笑:
“我無事,只是近日無人關懷無人疼惜,可憐得緊。”
韓素心上一痛,反射性的便欲伸手拂去他眉間的暗殤,卻在一半驚醒頓覺自己被他戲耍。她心下一時委屈氣急但又不敢發作,只在一旁寒了面色。
秦隕安見此知自己或是又說錯了話,卻只得不知所措的呢喃一聲“素素。。”
韓素沉默少頃,仰首望他時目中竟具是哀求:
“沐,我知道我怕是沒這資格向你要求什麼。但若可以,我仍想求你應我一事。阿雲和阿南。。皆是我極為重要的朋友。沐,我求你,日後不論如何,不到萬不得已,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傷他們性命。。。”她說著,雙手已不自覺的揪上了他的衣袖。
秦隕安心間似是沉悶一撞帶著些微鈍痛。他抬手將她輕攏到懷裡輕觸她耳邊的發。
韓素似是微震,卻擁上了他的脊背,接著,她便聽見他在她肩頭溫柔的、嘆息般的低喃:
“傻丫頭,這世間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向我提要求。你想要的,提便是了,你想要的,我又豈會不應。。。”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很美麗,也很勇敢的捏~
☆、執手
易燕南從洞穴裡爬出來時,面上是帶著笑的。他一手握著鑿子,一手扶著纏在腰間的繩索,輕咳幾聲吐出不小心吸入口中的幾絲塵土。
自他所在之處望下去,是個方圓有四十餘丈的洞窟。他自與南越天師的交易中得了南越境內的十餘座洞穴作為練兵之用,此刻所在的這洞窟亦是其中之一,只是因其一側壁上有一大穴直通天外,加之巖壁整體過薄有恐坍塌,使得如今其他處的洞穴皆已做了演武場之際此處仍是空空如也。
阿雲和幕臣們原是打算將此處徹底丟棄卻被易燕南制止,說是隻要予他半月時日,雖不能將巖壁加厚,他亦能將那天穴堵上,如此便可將這處做議事之用。只是這半月以來,他不止不曾將那洞堵上,反而在少數幾名部下的協助下將其越鑿越大,到今日半月之期一到終是鑿成了他想要的模樣。
他扯著繩索向下滑去,卻忽聽得洞口有入內的步履之聲。他朝下望去,進來的正是此前引弈梓軒見他的侍從。
“程司?”易燕南在繩上停住,喚那人開口。
程司朝他一揖,隨即揚聲稟告:
“主子,傅先生來了。”
易燕南聽此一慌,竟自繩索上疾滑下數尺。今日確有幾名幕臣要與阿雲同來檢視這處洞窟,卻應還要晚些時候到才是。他心思微轉便猜出那人提前來此見他是為何,一時煩悶已起,便蹙眉朝程司道下一句:
“你將他引到屋子裡頭叫他稍候。”
下了繩索梳洗過後,待易燕南來到洞口之側的一處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