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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夏棲風垂下了眼睛。再次睜開雙眼時,猶疑迷茫的神色也早已經被堅定取而代之。他上前一步,朗聲道:“我與清霄本本已在做困獸之鬥。如今我二人戰敗,承蒙各位願意給我二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夏某自不會胡言亂語,辜負大家的信任。”
“當年清霄為狼牙軍所擒,並被折磨至死。夏某求得血蠱之術復活他後,他很少有意識清醒的時候。……靈蛇使,五毒教主,我說可對?”
蛇影看了眼曲雲,曲雲點頭:“血蠱之術乃是《屍典》禁術。被種下血蠱的屍體雖然不至於和一般屍人一樣相貌大變,但是其意識也是時有時無。直到血蠱和心脈完完全全融為一體時,血蠱的宿主才能恢復意識。在這之前,他都是出於混沌迷茫的狀態,甚至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今夕何夕。”
“棲風,不必為我開脫!”玄清霄皺眉,“就算我當時意識尚在,我依舊會選擇和你並肩戰鬥,而不是然你獨自一人……”
東方宇軒若有所思道:“既如曲雲妹子所言,玄清霄在浮屠地宮所做之事並非是出於他自己的意識,重罪可免,輕罪難逃。”
“多謝谷主明察。”夏棲風向東方宇軒行了一禮,然後繼續說,“夏某對於背叛大唐、傷害諸位門下弟子之事供認不諱。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說一說當年清霄‘叛變’狼牙軍的事情。既然神策軍也在這裡,那我也就不缺證人了。”
“神策軍玄風營統領鐵如山鐵將軍……。”夏棲風看向了一直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的神策軍統帥,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夏某斗膽……請您做個證……。”
“夏某接下來說的倘若有一言半句的胡言亂語,還請您當場……亂箭將夏某射死!!!”
“住口!竟敢對將軍無禮!”
幾個神策士兵立刻為了上來,長槍對準了夏棲風的方向。然而鐵如山卻擺了擺手,冷眼看著夏棲風:
“神策雖罵名在外,鐵某所做之事一向是為了大唐的利益。夏神醫若所言當真言之鑿鑿,鐵某自然不會推諉抵賴。”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髮神醫的雙肩不住地顫抖著。忽然,他仰天大笑,那笑聲淒厲得緊,已然扯痛了內傷!他忽然又低下頭狠狠地咳了幾聲,捂住口唇的掌心上黑紅色的血液裡已經夾雜了內臟的碎片!
“那麼鐵將軍!天寶十五年五月初四夜,鐵將軍將夏某與清霄召回軍營,可還記得是為了何事嗎?!!”
“自然是為了刺殺安祿山之子安慶緒。”
“那夜將軍下達了什麼命令,將軍可還記得?!!”
…………
“玄道長,此事非你不可。”
一卷淡褐色的檄文被推到了彼時尚是黑髮黑眼的白衣道子面前。玄清霄伸手拿過檄文仔細閱讀了一會,便不動聲色地將檄文遞給了坐在一旁的夏棲風。
那檄文講得大概是將安祿山不日便會攻破洛陽,東都天策府已經岌岌可危的狀況。根據鐵如山剛剛的命令,玄清霄要做的則是連夜趕往長安刺殺他的兒子安慶緒,並擾亂長安城中駐守的狼牙軍。
“鐵將軍此舉的確出人意表。”雖是說著恭維的話語,夏棲風此刻卻眉頭深鎖,“只是……長安乃是敵軍腹地,若派清霄一個人前往,即使成功刺殺了安慶緒,也是極難脫身的……”
跳動的燭火打在鐵如山剛毅的臉上,給那張粗獷的臉投上了一片陰暗的倒影。一道難以察覺的情緒在鐵如山的眼裡一閃而過,他出言安撫兩人道:“必須只有玄道長一人,人多了反而壞事。”
“您的意思是……”
鐵如山的長滿老繭的手指揉搓著茶杯,淡淡道:“還請玄道長詐降。”
玄清霄的神色依舊波瀾不驚,彷彿兩人談論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夏棲風卻激動地拍案而起:“不行,這絕對不行!”
“有何不可?”
“鐵將軍莫忘了荊軻刺秦一事嗎?縱使騙取了安慶緒的信任,清霄終究是來刺殺他的。可是,即使清霄武功再高,一擊可使安慶緒斃命,依舊逃不過被死在亂箭亂刀之下的下場!”
“荊軻乃是匹夫之勇,並無大謀。”談起這位著名的刺客之時,鐵如山的面上只有不屑,“真正的刺客,則應當聲東擊西,以假亂真,騙取被刺殺者的信任,並於電光火石之間擊殺對方,再立刻逃逸!”
“……”鐵如山乃是希望玄清霄能虛與委蛇……這個方法倒是可行。只是……清霄是那般孤傲清冷。一想到這樣一個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