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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幫、唐門兩大門派的明教擊退,便是憑著數千將士以自身經脈為代價所施展的“滅”——這一式能在短時間內極大程度地提高天策將士們的內力,但是人體的經脈卻無法承受的住這樣強大的力量。等到“滅”式過後,別說保不保得住一身精絕的武功了,就連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還難說!
槍尖橫向一劃,劃過幾個狼牙軍的喉頭。那些叛軍們連慘叫都沒來得及,便倒在了李驚弦的槍下。在一記漂亮的槍花後,他俯身後仰,長槍重重地穿破了一個狼牙重錘兵的胸膛,飛濺的鮮血灑了他滿身滿臉!
“繼續放箭。”
安祿山如是說著。於是,又是一波遮雲蔽月的箭雨。李驚弦已經不記得這是他格擋下的第幾支箭了,也不記得這是他殺死的第幾個人。攻擊與防禦的動作已經變成了身體的本能,就連兵戈殺伐聲都在他的耳邊遠去了。
一柄短劍刺入了他的大腿。李驚弦看到了那個狼牙兵的動作,看到了那柄短劍是如何沒入他的血肉,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他以沒有握槍的左手箍住了那個狼牙士兵的脖子,輕輕以用力,便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那個年輕的叛軍看著他,滿臉的驚恐和懼怕。那一個瞬間,李驚弦幾乎以為自己做了多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然而,也只有一瞬間而已。
他是個將軍,卻是一個不喜歡殺人的將軍。
但是,自從他和葉依山一起背叛了大唐的那一刻起,他與他的生命便和無謂的殺戮、無止境的背叛與血腥糾纏在了一起。
到了如今,他必須要用敵人的鮮血洗清自己的罪孽;用這些狼牙軍的生魂,祭奠那些在安史之亂中枉死的百姓,告慰那些戰死在沙場上的戰士們的英魂!
鋒利而殘忍的眼神像是狼一樣。越來越多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將銀白的朔雪套染成一片暗紅。血液汩汩地順著他的發冠淌下,流進他的嘴角,味道腥濃而苦澀,卻有一種讓人沉醉的、如同罌粟花一樣的快感。他就像一位殺神,收割著恐懼者們的靈魂,陶醉在他們的鮮血之中。
忽然,他感到正殿前的那個人將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李驚弦抬起頭去,英氣逼人的容顏已經被血糊滿,遠遠看去像是被人死去了麵皮,只留下一張皮開肉綻的猙獰的面孔。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與安祿山的眼神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安祿山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具弓弦!
箭在弦上,已經發出!
李驚弦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就在他想要閃身迴避的瞬間,脊背傳來的劇痛卻讓他陡然僵住了——
因為害怕無法衝到安祿山面前了結他,他每一次出手都是拼盡全力。然而他卻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凡人,不是大羅神仙,自己也會受傷的。
脊背的傷口不知是何時被人刺的。當時並不覺得疼,只是現在,因為這道傷口,他已經轉不過身了。
銳利的箭矢閃著寒芒,像是判官的催命符。在千鈞一髮之際,李驚弦一勒韁繩。胯//下的黑馬仰天嘶鳴了一聲,帶著主人一躍而起!
那道本來不偏不倚射向他眉心的箭矢貼著他的鬢角飛過,射落了天策將軍束髮的紅翎!
安祿山沉著地挽弓,又搭上第二箭。之前那一式“滅”所帶來的內力反噬終於出現了,李驚弦嘔出一口鮮血,卻聽見自己的戰馬哀鳴一聲,倒在了地上,而李驚弦也翻身落馬,在地上滾了兩圈方才穩住身形,擔心地向愛馬的方向望去!
黑色的駿馬匍匐在地上,腿上和臀部不知道有多少箭傷和刀傷。李驚弦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殺敵上,卻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愛馬居然已經受了如此重傷!
黑馬抬起頭,暗紅的眼睛裡似有淚光。李驚弦沉默地走上前,拍了拍黑馬的頭,又身手重重地揉了揉黑馬沾滿了血的鬃毛,在它耳邊輕聲道:
“睡吧,黑子。我們來世還做兄弟。”
黑馬伸出舌頭,眷戀地舔了舔李驚弦滿是血汙的手,然後閉上了眼睛,慢慢地趴下了。李驚弦摸了摸它的頭,以火龍瀝泉槍為支撐,站起身來。他的動作雖然因為傷痛而顯得緩慢,卻因為決意而顯得堅決。
他的眼神如同狼一樣銳利而嗜殺。即使他已經身負重傷,周圍的狼牙軍依舊不約而同地後退了數步。對上他的眼神計程車兵全都嚇得腿軟,彷彿那眼神已經化作一柄匕首捅進了自己的心窩,殘忍地翻攪著。
李驚弦向前走一步,包圍著他的狼牙軍們向後退一步。
李驚弦往前走十步,包圍著他的狼牙軍們向後退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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