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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說什麼好。
夏雨也用眼睛盯著他,那雙眼裡像寫著一部深奧的書。
他對她說:“夏雨,我已經盡力了。”
“我知道,”她說,“你除了三班倒與農民一樣下井勞動外,還常拿著畫本到工地,畫礦山火熱的生產場面,畫礦工們做工時壯實的身軀,畫山裡人普通又充滿活力的生活,《湖南日報》、《湖南科技報》以及《長沙日報》等報刊都相繼發表了你好些速寫作品。”
“為了我們,我會繼續努力的。”他說。
然而,眼前什麼也沒有,只有風在刮,雨在下。他又閉著眼迷糊了幾秒,然後,揚起臉一頭撲進茫茫的雨霧。
後 記
他一副沉思默想狀,過去的種種竟然像放電影一樣,從他腦海裡一幕幕閃過。
“喂,你怎麼不作聲了呢?”她問。
“我在想,我們這些年,經歷了多少事啊!”
“的確是太多了,上山下鄉、紅衛兵、造兵派……紅極一時的*副統帥居然一夜之間摔死在蒙古溫都爾汗,接著毛澤東的去世,四人幫的全軍覆滅……後來,*、*出來主持工作,撥亂反正,我們才有了今日的安寧和幸福。”她向他投去一笑,隨即又陷入自己的遐想。也許她還想到那些難熬的歲月,回想到那些快要淡漠了的酸辛,她的神情漸而變鬆弛了,痴痴的目光像是在注視著什麼,那目光裡充滿了使他感到新奇的憐愛和安祥。
“我不能忘記,”他說,“我們以前都有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可是由於歷史的原因,我們的家不成其家。一個叫維斯冠的外國人說過:‘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我那時卻是無家可歸啊!”他眼前又展現出了一條蜿蜒在荊棘和草叢裡的小路,在那裡他和她都經歷了痛苦、艱難、堅忍和屈辱,走過來了,人也就成熟了。
“這不都已經成了過去嗎,還說這些做什麼?”她看了他一眼說。
“當然這都已成了過去,”他繼續說,“現在我們已擁有了一個溫馨幸福的家,雖然我們苦苦相戀了十幾年,終於尋找到了我們自己的幸福。更值得欣慰的是,我們的兒子比我們強,不僅上了大學,而且還成了中央美術學院的一名教師。還有小虎,如今居然成了一名黨的師級幹部,也擁有一個溫馨幸福的家。我以為這不僅是家的鉅變,生存環境的鉅變,也是社會的鉅變。”他說的很動情,止不住做了一個深呼吸。
“應該說,是一位睿智的老人在祖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圈,一場關於中華民族命運的歷史變革,便在這塊板結而鮮活的土地上風起雲湧,我們的國家恢復了勃勃生機,我們每一箇中國人都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只是我不希望再有什麼變化了。”
“變化肯定是會有的,任何事物都不會是一陳不變的。但我相信這種變化不會再是那種日日講、月月講、年年講的‘階級鬥爭’,人異化成了某種工具,人的事業、思想、感情、靈魂統統給剝奪得一乾二淨,而是越變越好,社會應該是進步的。”她微微笑了笑,心情像藍天裡自由快樂的風箏。
兩人說著說著便來到沿江大道。這裡是很美麗的,新建的大堤居然成了各種花草鋪成的綵帶;江水繞著城市流瀉,各種建築倒映在水裡,各種燈光倒映在水裡,整條江遂變得五彩斑斕了。兩人便倚靠著一處石欄杆,看湧動的江流。
他對她說:“今天接到通知,我的一幅畫已被選入參加今年的全國美術展覽。”
“是嗎?是幅什麼畫?”她睜大兩眼問。
“你還記得我和你第一次在公社去那山頭上畫寫生嗎?”
“當然記得,你畫的是一個小山村。”
“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你說你能感覺到村子裡的溫馨和安寧。”
“你也說了,你說你一直就渴望著溫馨和安寧。”
“所以我畫的是家,題名為《有一首歌叫‘天堂’》”。
“是嗎?這太美了!”她歡叫一聲,彎彎的笑眼黑茸茸地喜人。
他也憋不住的高興,快樂得要喊要叫。
忽然,兩人恍惚都同時聽到一首歌,是騰格爾那滄桑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藍藍地天空哎,
清清的湖水哎耶,
綠綠的草原,
這是我的家哎耶……
於是,他情不自禁地舞動起來,她也隨著翩翩起舞,在這大堤上,放飛自己的思想和美麗的情懷。
賓士的駿馬,
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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