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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算什麼,但畢竟初來咋到。
佟玖翻了翻虹筱給自己備的行囊,簡簡單單卻又一應俱全的,笑著點點頭“行了,走啦。”
“哦呼——。”上了官道的佟玖,甩開膀子策馬狂奔,只聽耳邊呼呼生風,風裡還夾著江南的水腥氣兒,這樣的馳騁讓她說不出來的舒坦痛快。
可這般,卻苦了身後尾隨的一群小廝們,他們生在江南,水性倒是極好。平日很少騎馬,很不習慣這種旱路上的顛簸。
“哎我的老天爺啊,咱們韓家門上怎麼就出了這麼一位小祖宗,真是要了命了。”二管家被顛的五臟六腑都挪了位,在馬上不禁叫苦連連。
官道上跑到黑也沒看見什麼富察家的小姐,天濛濛的飄起了小雨,佟玖勒住了馬,悶悶的喝了幾口水,對身後的管家道“找個客棧歇了罷。”
一聽說可以休息了,幾個小廝都來了精神“玖爺,南面不遠就有客棧。”佟玖任冰涼的雨水細細的打在臉上,卻沒了方才的精神。
“駕,駕——!”果真沒跑出幾里,路邊就有家客棧。佟玖才要下馬,就聽到客棧北面傳來鞭打喝斥聲,正好奇著身下的馬已然溜達著走了過去。
這幾日的陰雨,另路面泥濘難走,一輛裝了貨的馬車陷到路邊的坑裡,更奇的是任馬伕雨點兒般的抽打那拉車的馬,那馬仍站在泥坑裡,絲毫不拉,身上早被抽的血跡斑斑。
“住手!”看清那匹馬時,佟玖甩鐙離鞍跳下自己的馬,奪過馬伕手裡的皮鞭,撫著棕馬背上被車韁繩磨出的傷口時,心疼的手顫了顫。之後解開禁錮在棕馬身上的一切束縛。
本來車陷到坑裡拉不出,雨又越下越大,馬不聽使喚馬伕就很惱火了,又不知哪冒出來這麼個愣頭青,二話不說就卸了馬“你誰啊?”馬伕上來拽著此刻正摟著馬頭不知道嘀咕什麼的佟玖。
“多少錢,我買了!”佟玖從腰上拿出荷包扔給馬伕“夠不夠?”
“玖爺玖爺,您看他也不像是個做得了主的,我去找他們主家談談。”二管家從馬伕手裡拿回荷包,頭疼的拉著佟玖商量的道“咱先進去吧。”又對幾個小廝說:“你們幾個幫人把車拉進去,把貨卸了。”
客棧裡,二樓客房內“貨都卸了麼?叫夥計安頓好了,別淋了雨。”青年對裡在一邊的管家吩咐著。
“二爺,有這麼個事跟您回稟。”管家為難的道“才進院時碰見了群韓家府上的人,說是他們家少爺瞧上咱們家拉車的馬,願花高價買。”
“韓府?”青年喝著薑茶,笑著道“自古聽過強搶民女的,還沒聽說過有搶馬的。換做平日,賣他個面子倒也未嘗不可,可現下急著運貨趕路,豈能由他胡鬧?”
“玖爺,人說了,不賣。”二管家站在馬廄邊,看著馬廄裡露胳膊挽袖子,一心一意正伺候著那匹馬的佟玖,同樣為難的回著話。
餵過馬後的佟玖,頭上粘著草棍,褂子下襬靴子上全是泥,不在意的抹了抹手道“無妨,盯著他們,走時我去說。”
第二天,天矇矇亮,二管家敲著韓鹿祈的門“玖爺,您起身了麼?他們要走了,已經在套馬了。”
“傅二爺是吧,在下城北韓鹿祈。”佟玖衝出門,急急的朝正下樓的青年拱手喊道“有事相商,可否冒昧借步一敘?”說著快步走了過去,攜了他到院中指著那匹棕馬道“只要兄臺肯割愛,價錢好說。”
傅姓青年收回手,拉開與佟玖的距離,負手而立,有些不耐煩的道“一匹馬罷了,只是傅某的藥材要運回城裡,耽誤不得。”
“用我的馬來拉。”佟玖聽他這麼說,趕緊讓人從馬廄裡牽出自己的馬套在了貨車上,之後欣喜的攬過棕馬的頭嘀咕著,棕馬竟然很親暱的在她臉上又蹭又舔。
總算皆大歡喜,二管家鬆了口氣,拿來瓷瓶和梅子道“玖爺,您的藥。虹筱姑娘囑咐的。”
佟玖草草的吃了藥丸又含了梅子,對正要上馬車的傅姓青年又是一拱手“敢問兄臺大名,在下不日必到府上拜謝。”
傅姓青年指了指她手上裝梅子的牛皮紙袋“你所服的,正是我們櫃上的藥,告辭。”
“留步,敢問兄臺所說可是‘養正堂’?”佟玖眼睛一亮,又是拽住那人的衣袖。
“正是。”傅姓青年收回被佟玖拽著的衣袖,心道此人怎地這般難纏,沒完沒了,可他卻不曾想這才只是個開始。
“敢問養正堂的東家,富察小姐現在何處?”佟玖拿出那封信“在下受馮會長之託,有要信要當面交予富察小姐,還勞煩兄臺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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