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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望門寡剋夫,咱們東家草原上大風大浪的,吉達的沙漠走了數十趟一直都沒事,可才訂了這親,好端端的人就沒蹤影。”一聽說佟玖沒到吉達,鋪子裡府裡就炸開了鍋,夥計們七嘴八舌的私下議論著。
“胡說些什麼,滾出去牽馬!”虹筱跟富察米從外面置辦東西回來,聽到門上的夥計議論,虹筱揚起馬鞭就給了夥計一下子,鋪面裡登時安靜了下來。
後個兒就到婚期了,聽著窗外潺潺的秋雨,濟蘭撫了撫大紅的嫁衣,面無表情。
“虹姐兒說,吉達那邊明個兒就能有回話,而且已經派幾個商隊都進沙漠找了。”富察沁寬慰的道“韓東家自己能從江南開條商線出來,在這種小沙漠中行走,不會有事的。”
第二日掌燈時分,派往吉達的人回來的道,吉達那邊的馬隊被土匪劫走了,已經報了官,可分檔掌櫃始終也沒看到佟玖和華景賦二人。
“主子——。”子時一過,富察沁開始服侍濟蘭梳洗打扮,小心的道“韓東家還沒回來,要不咱們把婚期往後延延?”看濟蘭沒應話,富察沁只好繼續為她穿著嫁衣。
早在前幾日,達正昌和養正堂門前的路上,就高高掛起了兩排紅燈籠。
正日子這天,雖然佟玖沒回來,但上面也沒吩咐婚事取消,夥計們誰也不敢怠慢,早早的都起來換了新衣忙活著。
待到天亮,濟蘭蒙上了蓋頭,坐在榻上,等著。
第十九章
“東家回來啦,東家回來啦!”隱約的聽到外面街上有人喊著,濟蘭招了招手,因為不能說話,富察沁會意的讓妹妹打發人出去看看。
原來,佟玖跟華景賦在往吉達的沙漠時,遭遇了那三個土匪和被盜的馬群。
對方顯然是趕馬高手,引著頭馬在前面跑的極快,佟玖跟華景賦二人驅馬在後面追的有些困難。
待到越追越近時,離吉達卻也越跑越遠。二人當日走得匆忙,誰也沒帶著弓箭,繩索,套馬杆更是沒有。最後還是華景賦拽出寶劍,看準了時機奮力一投,將匪首扎落下馬。
二人就這樣,趕著馬群往回來。就這麼一去一回,加上路上遇了暴風雨。在沙漠裡走了三天,昨天后半夜才到了吉達。
聽說虹筱派了幾波人過來,知道包頭府那邊怕是等急了,佟玖喝了幾口水,吐了吐嘴裡的沙子,稍作休整又連夜往回趕。
騎了這些天的快馬,佟玖下馬時腿上一軟,感覺不是自己的了般,站立不穩。幸好夥計們迎得及時,連攙帶扶的把她和華景賦迎了進去。
連跑了這幾日,沐浴時才發現大腿內側都被馬鞍子磨出了血,小腿往下都浮腫了。強裝鎮定的忍著疼,虹筱給她換上衣服。幾個人扶著,勉強的又上了迎親的馬。
雖然知道這是逢場作戲給別人看的婚禮,但聽到達正昌的夥計跑來說東家回來了,這會兒已然上了馬,這就過府上來迎親時,濟蘭在袖中攥著的手這才鬆了鬆。
出嫁,這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時刻,哪個女子心內不喜歡?十幾年前未坐成的花轎,今日不管真假,總算坐上了。
就這般,濟蘭坐進了忽忽悠悠的花轎裡,聽著外面的嗩吶高奏,鞭炮聲迎耳,吹吹打打地繞著包頭城,好不熱鬧。
花轎一路一直抬到了洞房外,洞房前,事先擺好了火盆,轎伕們抬著花轎從火盆上經過,驅邪免災。
待花轎到了洞房門前,佟玖拿過掛在轎子上的弓箭,濟蘭就聽轎外“嘭嘭嘭”的三聲,轎子也跟著晃了三晃。
射完箭後,富察沁攙扶著她下了轎,富察米將一個紅綢扎口,內裡裝了五穀雜糧的花瓶放到她手中,在二人的攙扶下,踩著紅毯向裡走。
佟玖看著穿著花盆底鞋的濟蘭從門坎上的馬鞍上面穩穩的跨過去,也跟著鬆了口氣。接過富察沁遞過來的紅綢將她引到堂上的香案前。
拜過天地後,濟蘭在床上坐穩,有童男童女往床上撒著花生大棗。佟玖又接過虹筱遞過來的秤桿掀了蓋頭,象徵的撫了撫濟蘭的發,寓意白頭偕老。然後用力將蓋頭拋到屋頂上,這才同濟蘭一起並肩坐在新床上。
“主子,我僭越了。”富察沁先是行了個禮,之後把佟玖的右衣襟壓到濟蘭的左襟上,這本是該由長輩做的事,富察沁在幾人中是最長的,所以就由她做了。
兩人喝了交杯酒,吃了半生不熟的餃子,門外響起了駝隊中蒙古人唱的祝酒歌,婚禮這才告一段落,佟玖起身出去敬酒了。
虹筱跟著她出去時,濟蘭給富察米使了下眼色,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