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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晚了。”吳氏先是親自捧出一個青白釉的酒器和蓮花的溫酒壺,為佟玖溫了壺酒,又擺了個月白的流水杯在案前。
佟玖輕輕捏過案上的流水小杯,歪頭端詳著杯上似蟬翼紋般的開片成色,讚了句“雨過天晴後,雲開霧散時。”
說完小心翼翼的將杯放回至案上,道“這等溫潤古樸,素靜典雅的‘靈物’拿來予我盛酒,我手上沒個顧及,再磕碰了,豈不糟蹋了?”
“士為知己者死,東家一語便道出了它的神韻,即便是粉身碎骨,想必也是值得的。”吳氏恭恭敬敬的為佟玖斟滿溫酒。
佟玖端起酒杯輕含一口,慢慢嚥下,目視著吳氏讚道“此酒初入口時,平淡但不失舒雅,口感細膩、怡暢。雖不及之前那個落口爽淨、甘冽豐柔,卻很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說著將整杯飲下,細細品了下,砸吧著嘴,道“品後回味時,方覺唇齒之間餘味蕩然,胸中有幽玄蒼古之氣。”朗然笑道“此酒有名門之秀大家之風,好酒!”
聽她這樣的盛讚,吳氏笑而不語的立在佟玖身側,再次傾身為她將酒杯注滿。
佟玖看了看桌子上的窩頭和湯菜,深覺腹內空空,道“雖是美酒,可這樣空著肚子連飲,難免會上頭。”
“這些個吃食,東家怕是難以下嚥,吃不慣。”吳氏這才知道佟玖也沒用晚膳,忙道“要不讓伙房再添幾個小菜,來下酒罷?”
佟玖拿起盤中的窩頭,道“不用,沒什麼吃不慣的,我也是吃過苦的。行商時,風餐露宿,所帶的乾糧嚥下去時,就如飲燒刀子般剌嗓子,那都不曉得吃了多少呢。”
“東家,掌櫃的,夫人來了。”廳外傳來通報聲。佟玖聽後,望向門口,緩緩的起身。吳氏放下手中的酒壺,朝門口走去。
濟蘭進來後,瞥了眼屋內一遠一近的二人,同吳氏淺淺的熱絡幾句後,將手上的手爐遞到富察沁手上,接過富察米手裡的食盒朝佟玖走過去。
“你怎的來了?”佟玖瞅著濟蘭將剔紅的食盒放到案上,一層層的開啟,不知濟蘭又要做什麼。
“都是膳房這些下人們懶散。”濟蘭將差點端出來擺到案上,對身後的吳氏道“她近日上火,才喝了苦丁茶,還未及用茶點就出了來。這紅茶醍醐酥是她最愛吃的,我怕待她回去都涼了,就給她送了過來。”
佟玖左手捏著窩頭,看了看吳氏,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濟蘭看到案上的酒壺,饒有興致的笑道“呦,這汴京的官窯在如今可是不多見了,更別說品相這麼好的。”
“比起您這如冰似玉的五瓣葵口,小內凹底的秘色點心碟子,這酒壺啊哪還上得了什麼席面。”吳氏客氣的笑了笑。
佟玖坐下揉了揉額頭,放下手中的窩頭,自斟自飲的喝了口酒後吃了口茶點,隱約的嚼出點心中悠悠的奶香,佟玖頓了下。
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後,起身向吳氏拱了下手,客氣的道“時候不早了,就不在此叨擾吳掌櫃了。”說完端起桌上的茶點,邊吃邊朝外走著。
“坐車回去罷。”到了門口,濟蘭示意小廝牽走佟玖的馬,上了馬車。
坐到馬車中,佟玖雙手捧著茶點,看了會沉默不語的濟蘭,待馬車走時,才道“你別難為她,是我自己來的。”
“什麼?”隨著車廂晃動,濟蘭面露慍色,看著她正加著小心的捧著那點心盤子,道“晚唐的盤子罷了,你捧著它做什麼?”
“這不是——你的心意麼。”佟玖嘟囔了句。
作者有話要說:試考的外焦裡嫩,心情缺缺,所以姍姍來遲,讓諸君久等了。
第三十七章
濟蘭捧著手爐;縮坐在大氅內,良久才道“我雖早年嫁過人;可;咳。”
清了清嗓子;措著詞道“到底是父母之命;後來就守瞭望門寡。這些年;對感情的事兒,未上過什麼心。如今;你突然,我一時間也不知,所以——。”
為緩解車內的尷尬,佟玖理解的笑了笑,二人又是一陣沉默。
“哎;這不是我韓兄弟的坐騎麼?韓佟玖兄所在何處?是我,佟佳·揚古。”突然車外傳來一個男子深沉的聲音和馬蹄聲,漸漸的車停下了。
揚古官拜總兵行伍出身,也是個愛馬之人,一眼就認出了佟玖的坐騎,草原上罕有的高頭紅棕馬,故而勒馬於車前,問道。
佟玖放下手中的點心盤子,撩車簾下車笑道“是易先兄啊。”拱了拱手,寒暄道“不曾想,這等時候竟能在此與兄相遇,總兵大人可是還在為公務奔波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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