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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的定情物
犯花的大姐來了。
一身富貴的老大頤指氣使的讓道士給她搬個椅子放在她想要的位置,又指使犯花去倒茶。道士給她搬了凳子,對一邊拿出待客的茶杯倒茶的犯花抱怨:“你大姐是一品夫人?比你三姐難伺候多了。”
犯花三姐來的時候就讚了犯花幾句有魄力,讓那些花心的男人見鬼去吧。然後就一樣套路的勸犯花別為了個沒良心的烏懷就看破紅塵了。還沒等犯花說什麼,道士就一堆亂七八糟的禪理、道學拋過去,不過說的大多是佛家號召人出家的小故事,看架勢,是要把老三一起說出家了給犯花做個伴。弄得老三不得不走,臨了還默哀了犯花一下:“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出家了,進了這門就很難出去了。”
唸叨走了老三,道士還挺憐憫的沒去打擾犯花:這麼個小鎮,誰家夫妻倆吵個架第二天都能滿鎮皆知,這丫頭還是被退了婚,心裡本來就不好過了,還要被人指指點點……可憐啊。不過,似乎看起來這丫頭沒那麼悲痛欲絕。
此時的犯花,正在翻騰老三帶來的東西。
老大小心翼翼的拉起衣襬放好,似乎怕被道觀的地給弄髒了,打量了一大圈,發出了幾聲很不屑的“嘖”“嘖”聲,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如我,沒那個福氣做什麼縣令夫人,可你現在也把自己弄得太慘了,害得我這個嫁出去的姐姐的都沒面子,真是給花家丟人。”
不用懷疑,犯花姓花,就因為這名字道士才老叫她“命犯桃花”。
犯花什麼都沒說,把茶遞了過去。
老大喝了茶潤了喉,反倒數落得更起勁兒了:“從小你就任性不知好歹,你們姐兒三個都一個德行,我早就說你們早晚鬧出大事來,這下啞巴了吧?老二弄得欠了一身債;老三現在還沒嫁出去;你更能耐,鬧得被退婚。你說你出家你也走遠點兒出去,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這不是誠心給我們難堪嗎?就因為你不爭氣,害的我也被人指指點點。”
然後又喝了口茶,繼續說:“你呀你呀,就是沒那個命,福薄,不像我,享福的命。得了,我也不稀罕說你,這就是命,命該我過得好。對了,這道士、尼姑什麼的,是不是馬桶什麼的也要自己刷?”
別的道觀犯花不知道,但在這個道觀,道士是僱人收拾的,就連打掃之類都是找人做的,不過因為道士吃東西很挑剔,做飯才是他們倆自己動手。倒是道士一直都有盤算著想弄個有名的廚子來做飯。
老大說著,打量了一下犯花纖細白淨的手,露出嫌棄的表情,不待犯花解釋,自以為是道:“以後洗乾淨了再拿茶給我,看我要是鬧病了的,你連看病的錢都賠不出來。真是的,我家的丫鬟都比你乾淨。以後你記住了,髒兮兮的就別給人倒茶了,噁心死了。”說著,拎著衣襬就要走,還一直唸叨到門口,“這麼髒,真是噁心死了。”
道士看著犯花一直沒說話,自己也就沒好意思說什麼,此時方道:“這是你親姐嗎?”
犯花收拾了茶杯,小聲道:“大姐從小就這麼擠兌我們,我們都習慣了。”
“就你好欺負。”道士肯定她那個暴脾氣的三姐肯定不會這麼一聲不吭的,嘟囔著從犯花手裡拿過那個茶杯,順著牆頭就扔了出去,然後拍拍手:“咱們也嫌髒,反正也刷不乾淨,我扔了。”
犯花笑了,很淺,很真,眼睛亮亮的,很好看。
道士掂掂錢袋,似乎盤算能買多少東西,然後便往外走邊道:“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師父我買點好吃的犒勞你。”
其實,應該是買些好吃的安慰她一下吧。
這次,道士沒買什麼大魚大肉,反倒是些毫不油膩的菜色、精緻的小點心、清淡的酒水,還有一大籃的新鮮果子——當然不是他自己搬回來的,是帶了店裡的夥計搬來的。
犯花吃之前很細緻的看了,這些酒啊菜的,都是束竹縣裡最好的,就像這些個小點心,原來她們姐弟幾個想要吃,因為貴,花娘都捨不得銀子給買——當然,也可能因為花娘其實挺吝嗇的。不過,真的是貴,這不會有假。
然後,犯花一邊吃一邊感慨道:“早知道做道士這麼好,我早就出家了。”
道士乾笑了一聲:“別逗了……”
犯花吃著、吃著,突然道:“後院養的那隻雞,怎麼每天毛色都不一樣?”
道士嗆了一下,咳了兩聲:“你吃你的,管雞幹什麼。”
“那隻母雞……”犯花咬了口點心,平淡道,“前兩天變成公的了,還打鳴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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