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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所有的情緒,沒有人能猜出她這一刻的心思。
便也沒有人知道,她心底的震顫和害怕。
你的死活,與我何干?你的眼裡從未曾有過我,我又何須將你掛在心上。
可是如今聽說你要死了,我竟然一點也不快活。
姜凝醉垂下的眼睫輕顫,抖碎了凝結在眼睫上的燭光,她的神色也隨之閃爍不定。
顏漪嵐,你若是死了,我又當如何?
“娘娘!”
偌大的空殿內,赤竺暗啞的驚呼猶如一把冷冷的匕首劃破夜空,也驚醒了姜凝醉的神思。她的心隨著赤竺的一聲尖利呼喚而收緊,再也來不及思考任何,折身朝著宮殿外走去。
“擺駕鳳儀宮。”
夜已深,如今皇宮內外一片靜悄悄。
宮人們抬著鳳輦的沉重腳步聲清晰入耳,姜凝醉只覺得那步步聲響仿若踏在她的心間,牽扯出一陣難以喘息的窒息感。赤竺緊隨在她的右手邊,始終與她保持著一臂左右的距離,月色下她的神色比以往更加謹慎,時不時地四下張望察看。
鳳輦出了東宮一路東行,等到姜凝醉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鳳輦已經拐過了一處花園,朝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這並不是去鳳儀宮的道路。這樣的認知讓姜凝醉心頭一凜,她不動聲色地左右看了看,最初只覺得入目的景緻十分熟悉,等到她望見了前方的一大片湖水,她腦中一個激靈,才知曉了此處到底是哪裡。
因為曾經來過一次,所以姜凝醉隱隱約約還記得,這裡根本不是鳳儀宮,而是曲荷園的蓮花池邊上。
還不等姜凝醉出聲讓宮人們停下,眼前的宮人們已經放下了鳳輦,危險的氣息步步逼近,姜凝醉冷漠的眼角掃過四周,尋找著最有可能逃生的線路。視線不期中與赤竺撞上,卻見赤竺的臉上沒有了方才的慌張害怕,她眼角眉梢皆掛著冷意。獨自走出一行宮人幾步,赤竺來到姜凝醉的面前,突然跪拜了下去。
“奴婢。。。”赤竺的聲色在清冷寂靜的夜裡越發的陰涼,其中透著那麼冷漠,她說著,抬起頭來望住姜凝醉,以往謹慎規矩的眼裡此時浮現的卻是一片殺意。“送娘娘最後一程。”
聽到這些,姜凝醉依舊沒有過多的驚慌失措,她只是沉聲道:“我早該想到。”
赤竺眸色一派悠閒,看著姜凝醉的目光猶如在看一隻被綁了手腳的籠中之鳥。“奴婢並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太子給了你什麼好處?”隨著真相慢慢揭曉,姜凝醉也不覺害怕了。她平靜的眼眸望著赤竺,問出來的話比赤竺更為鎮定。“還是你原本便是太子的人?”
“娘娘果然聰明。”既然姜凝醉已經死到臨頭,那麼自然也沒有必要撒謊欺瞞,死人是永遠不會說話的,所以赤竺坦然地笑了笑,道:“從娘娘嫁進宮那一日開始,奴婢便受了太子的命進了昭翎殿侍奉娘娘,目的不過是為了監視娘娘的一舉一動。娘娘實在是不該招惹太子生氣,平心而論,娘娘是個好主子,待奴婢亦如親人,如今要送娘娘最後一程,奴婢也實在是心有不忍。”
直到這一刻,姜凝醉已經完全明白,原來這一切的種種,皆是一場精心偽裝的陰謀。從晨間楊思媚的一頓故意試探開始,到後來赤竺天衣無縫的做戲使詐,不過都是為了將她引到這裡來,從而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她。畢竟她作為姜家的人,又身居太子妃的要職,太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放過她。
姜凝醉抿了抿嘴角,凝出一抹不知是慶幸還是無奈的笑意。她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這般的沒了主張和設防?
早就知曉顏君堯設了內應在她的宮殿,她無論如何也不該這麼大意,然而最讓她驚愕的是,自己這一刻竟然也並不感到氣惱,她的心裡反反覆覆想的不過是別的一件事。
既然是太子的陰謀,那麼顏漪嵐的事情也必定只是一個幌子。
是了。我早該想到,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那麼簡單的死掉呢?
想著,姜凝醉向來漠然的嘴角浮現一絲無奈,終歸是自己太傻,死到臨頭了,居然腦子裡想的也不過是那個禍害。
可是顏漪嵐呢?她又是否會想到自己?
凝神間,原本站定在原地的四名宮人突然朝著姜凝醉逼近,等到她有所警覺的時候,已經被逼到了蓮花池的臺階上,身後便是泛著冷光的湖水,她驀然頓住腳步,發覺已經無路可退。
“娘娘不必害怕。”赤竺幽冷的視線落在姜凝醉的身上,眼睛從上到下掃視過她平靜到毫無波動的面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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