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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手扶著腳踏車把手,一隻手拉著亦綰坐在自己的後座上,有些幸災樂禍地春風得意,“亦綰,你知道這叫什麼,這叫現世現報,我看她以後還得瑟不?”
亦綰是斜著身子坐在柳菲菲的後座上,她把後背足有幾斤重的書包沿著書包帶子順到胸前,然後雙手抱著,溫言說道,“我看她眼睛都有些哭紅腫了,這林正宇也真夠狠心的,好歹也懂個憐香惜玉啊!”
柳菲菲卻突然搖了幾下車鈴鐺,咬牙切齒地說,“噯,我說蕭亦綰同學,你怎麼盡胳膊肘往外拐呢,對待賤人就該心狠手辣,我現在看到她那副嘴裡就覺得噁心,就知道裝純,自己吃了閉門羹,還瞪我,當時我要手裡有把刀,真恨不得把她兩個眼珠子個給她挖出來。”
亦綰‘噗哧’一笑,故作深沉地說道,“最毒婦人心啊!這蛇蠍美人渾身都是刺啊!”
車子下坡的時候,柳菲菲得瑟地把雙手一放,以自由飛翔的姿勢哈哈大笑道,“話說我我老媽就是這個對付小三,可兩人最後還是分道揚鑣。對了,亦綰,你家那個阮家明到底是誰啊?”
暖風燻得人有些醉意朦朧,樹上有一小簇一小簇珍珠蘭似地小絨花骨朵,一陣微風拂過,有暗香浮上來,亦綰深深呼吸了一口,心裡的悸動又被撩撥開來,她微笑著說道,“他之於我,可能就是林正宇至於你,這種感覺我也說不好,菲菲,你懂我說什麼嗎?”
柳菲菲突然按下了剎車線,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亦綰,如果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我真為你們高興,可是林正宇一點也不喜歡我,我喜歡他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的自虐罷了!”
亦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寬慰她,只是握緊了她的手說,“菲菲,總有一天林正宇會明白你的真心誠意的,只是現在,他似乎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學習上,我和他一樣,都是貧窮人家長大的孩子,所以知識改變命運對我們很重要。”
她仰著脖子看著湛藍的天空裡兩隻自由翱翔的白鴿,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但願如此吧,我知道他是單親家庭,這其中的苦是別人所理解不了的,可我也是,我爸爸雖然還健在。但自從爸媽他們離婚以來,爸爸從來都是爛醉如泥地喝到深更半夜,他時常會帶各種各樣的女人回家來,有紅頭髮的,有黃頭髮的,有捲髮的,也有直髮的,我怕黑,所以我躲在門縫裡想告訴爸爸我想聽他給我講人魚公主的故事。我看見爸爸騎在那些女人的身上,那副面孔讓我害怕,我哇哇大哭起來,爸爸一惱火就會把我塞進衣櫃裡,很黑,我自己狠命地咬著自己的手指頭,直到痛了,血一滴一滴地滾下來,我才知道我還活著。爸爸似乎徹底忘了媽媽和我,離婚前他們就吵嘴打架地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媽媽改嫁給一個建築承包商,她也很少打電話過來關心我,我像一個被遺棄的垃圾,丟到角落裡,要不是姥姥可憐我,我凍死餓死他們也不會管我。可是姥姥畢竟老了,亦綰,我都不敢想象要是姥姥走了我該怎麼辦?我不會去找他們,我也不會原諒他們,憑什麼把我帶到這個世界,就讓我自生自滅,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
柳菲菲把眼淚含在眼眶裡,始終不肯讓它流下來。那些因父母感情不合離婚而給自己帶來的疼痛是歷歷在目的。
亦綰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柳菲菲的,很多時候,一個家庭經營的失敗對孩子造成的心靈的創傷是巨大的,當他們開始另外尋找自己的幸福的時候,可曾想過,曾經的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現在過得怎麼樣?是否開心?是否快樂?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沒有感同身受的,你痛不欲生,萬箭穿心,那又與旁人何干?沒有人有義務有責任來為你的痛苦買單,你也無須像祥林嫂一樣,逢人就說出自己的災難,博取別人的同情是這個世間最愚蠢的做法。
後來有幾天柳菲菲沒來上課,她也沒向班主任徐老師請假,亦綰心裡很著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菲菲姥姥家離自己家還蠻遠的,她又沒有腳踏車,況且期中考試在即,亦綰只能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
也許菲菲只是生病感冒而已,也許是自己太大驚小怪而已。
在期中考試的前一天,亦綰收到了傳達室送過來的阮家明的回信。
天藍色的印有蝴蝶的信封,戳著郵封日期的黑色弧線,還有阮家明那飛揚流利的字型:初二(1)班蕭亦綰收。
亦綰激動地拆開封口,從散發著淡淡的油墨氣味的信封裡抽出那張期待已久的信紙。
信紙和亦綰一樣,是粉紅色的,卻被折成了玫瑰的形狀。
亦綰在自習課上‘噗哧’一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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