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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生了一些牴觸的情緒。雖然心裡極不情願,但處在這個當口,別人敬酒如果不回酒的話那時相當沒禮貌的,況且今晚大家都在畢業前夕玩得這麼high,亦綰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
亦綰剛剛說服好自己大不了一口氣憋下去就完事的時候,一隻纖長的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亦綰伸出手之前接過來酒杯。
包廂裡迷離斑駁的霓虹光影如花影一般從他臉上緩緩滑落的那一刻,姚丞昊忽然眯縫著雙眼,笑著說道,“這一杯,我替她喝。”
亦綰深知姚丞昊對酒精過敏,況且她根本就不想再與他有什麼人情債上的絲絲縷縷的瓜葛。不過亦綰還沒開口回絕之前,那個戴黑框眼鏡的英俊男孩早就搶白在先,一副等著瞧好戲的模樣回諷道,“我還以為風流成性的姚大少爺有多大能耐,原來也不過是他們阮家大門口的一條哈巴狗,這還沒娶進門的媳婦,就趕著來巴結了,嘖嘖嘖……”
包廂裡頓時傳來一片唏噓不已的聲音,亦綰本能地感覺到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即將籠罩過來,但姚丞昊卻比亦綰想象中更有剋制力,她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嬉皮笑臉玩世不恭之後的沉穩與冷靜,他只是微微地轉了轉手中擎著的那隻在燈光裡泛著寶藍石色的水晶杯,斂聲說道,“卿不若喪家之犬爾爾,何故五十步笑百步?”
雖然亦綰一直覺得學理科的姚丞昊能時不時地來兩句文縐縐的古言純屬賣弄,但這一記漂亮的反諷讓本來想落井下石的四眼男反倒蹭了一鼻子灰,灰頭土臉地被堵得啞口失言。
大家又相互勸酒擊箸高歌地喝了一輪,姚丞昊始終沒有與亦綰說過一句話,而是優雅紳士地擎著一支高腳紅酒杯將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和別的女孩搭訕去了。亦綰想,這樣也好,免得再生出什麼旁枝末節讓家明對自己的誤會越來越深。
亦綰去拿搭在沙發靠椅上的外套的時候,才發現一直悶聲不吭搖搖晃晃的家明早就歪著身子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清俊的臉上依然殘褪著久久不肯消散的燒紅。
家明在喝酒這一點上是相當穩重的,亦綰依稀記得父親曾經從酒窖裡取出花雕酒甕拍開封泥的時候意味深長地說過,酒品如人品。亦綰以前總是不明白父親從來都是一個勁地誇家明這樣好那樣也好,其實人真的是可以從小看大。家明的性子一直都是溫厚謙遜的,帶著點穩妥儒雅的書生氣質。
亦綰想,家明如果不是出生在那樣一個聲勢顯赫的名門家族的話,或許她和他接下來的路會不會好走一點,可是誰也預料不到將來會遇到什麼險灘激流,就像她不曾想過她會遇見姚丞昊。
像命中註定的那般,他偶爾會側過身子眯起眼睛看著亦綰的一顰一動,但彷彿只是不經意的一瞬間。
不過亦綰可沒有他那樣的風流悠閒,因為家明所躺的位置正對著空調的吹風口。她想把溫度調高一點,可是亦綰找了半天也沒找著空調遙控器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雖然家明的身上還是酒後燒紅的滾燙,但亦綰怕他被吹凍了,就將手腕上搭著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搭在家明的身上,趁大家都在舞池裡瘋狂搖擺的間隙,這才偷偷地溜到包廂門外的走廊上透透氣。
這家酒樓是典型的江南水鄉建築風格,帶點徽派建築的古典婉約。粉牆黛瓦,臨水而建,中間一堵水磨粉垣,上覆碧色鴛鴦琉璃瓦,而廊簷下卻是泉水叮咚。
循著月光,從走廊往街上看,可以看見燈火惶惶,人影綽綽。亦綰剛舒了一口氣,就聽見走廊上篤篤的腳步聲,一步,兩步……恍似靠近,又恍似小心翼翼地疏離,但最終還是篤定地站在了亦綰的身後,沾帶著點微醺的酒氣挑了挑眉頭笑著說道,“把金龜婿一個人扔在裡面,也不怕被別人釣了去?”
亦綰忽然轉過身子,背靠著欄杆,將兩隻手疏疏地撐在鐵柱與鐵柱之間,噗嗤一聲,笑著說道,“是我的終歸是我的,不是我的何必強求,倒是你,還不快回去,也不怕盤絲洞裡的那群小妖精們生吞活剝了你。”
姚丞昊只是眯起眼睛微微地笑了笑,亦綰始終覺得,他不說話的時候,一準接下來就會有什麼餿主意。
果不出其所然,他斂了斂一貫的嬉皮笑臉的神色,將一隻手撳在亦綰身旁的深木色欄杆上,另一隻手則疏疏地摁在欄杆邊緣貼的銀灰色的桌布上,將亦綰牢牢地扣在兩臂之間。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懸在自己身上的家明,月光從窗子的縫隙裡漏了進來,他的側影輪廓映在綠粉牆上,像某一種溫暖的回憶。
可是當姚丞昊慢慢湊過來的時候,亦綰覺得一切都開始變得恍惚起來,身後是如葡萄紫絲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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