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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緩解。但是整場考試下來,家明幾乎是忍著胃絞痛的陣陣來襲咬著牙硬著頭皮把最後一場英語考試給捱了下來。
帶病上陣,可想而知,家明的高考成績自然不會很理想,而且媽媽期盼已久的國內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也肯定會化為泡影。不過貴婦人還是和兒子有了約法三章,如果考不上重點名牌大學,那麼就會給家明申請到國外去留學。
家明一直是和老媽軟磨硬泡著,況且家明的祖父去世的早,寡居的祖母膝下就這麼一個乖孫兒,一個星期不見就“心肝肉兒”的哭哭啼啼,哪裡捨得讓家明去什麼歐洲留學,而且還一去好幾年,豈不是要了她老人家的命。
貴婦人一心是想為寶貝兒子謀一個好前程,況且阮氏家族這麼龐大的一筆家業還需要一脈單傳的家明來繼承,豈非兒戲?但是考慮到婆婆畢竟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兒子媳婦因為工作忙飛來飛去的時常不能陪在身邊,安排家明出國留學的事宜也就儘量往後拖了拖。
亦綰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決定給家明撥一個電話過去,她尋思著,這大暑假的,她媽媽不至於變態到連這點自由的權利也不留給家明吧!
電話那端的手機鈴聲響了很久,就在亦綰徹底絕望的時候,忽然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從忽忽的氣流裡傳過來,“喂,您好,請問你是哪位?”
亦綰拿著座機電話的手忽然就簌簌顫動了一下,她努力是使自己鎮定下來,禮貌地回道,“您好,我找家明,阮家明。”
那嬌俏甜美的聲音忽然就像一道魔咒一般緊緊地箍住了亦綰的心,亦綰不想聽下去,卻一字一句地聽得異常清晰,“哦,請您稍等一回,家明哥正在浴室洗澡,恐怕不方便接電話,要不待會等他出來,我讓他給您回撥過去。”
家明哥?而且還叫得這麼曖昧,這算是哪根蔥,等等,洗澡?孤男寡女?亦綰越想越覺得胸口悶得慌,只得匆匆地收尾,“哦,謝謝,不用了。”
這傢伙,難怪這麼多天一封書信一個電話也沒有,亦綰氣鼓鼓地“啪”地一聲撂下電話,爸爸媽媽和妹妹都在院子門前的大圩埂上和村裡人納涼聊天。
亦綰獨自一人坐在自家後院的一塊已經荒廢了很久的草叢裡,長及過膝的狗尾巴草在微風地吹拂下輕輕地摩挲著亦綰的膝蓋和小腿肚,亦綰覺得好癢,就信手捻碎了一根狗尾巴草銜在嘴裡偏著頭倒在草叢裡。
璀璨如銀的月色裡,荷塘裡的朵朵蓮花在密密匝匝葳蕤蔓延的碧綠的荷葉裡優雅地盛放著,草叢裡的蛐蛐聲伴隨著蓮花沁漫的幽香如水一般幽幽地漫過來,亦綰一眨眼,忽然一隻綠熒熒的螢火蟲從眼前飛舞著滑過,優美的弧線在葡萄紫絲絨般的幽暗裡如流星般轉瞬即逝。
亦綰忽然想起那年,高高的山崗上,也是這樣一輪靜靜的滿月,漫天的星子如細碎的水銀般潑灑在幽藍色的錦緞上,他說,亦綰我要給你捉一百隻螢火蟲。
他給他捉了九十九隻,也許那最後一隻的承諾他永遠也無法兌現給她,或許他早已經忘了吧!
亦綰輕輕地將那隻棲落在狗尾巴草上的螢火蟲捧在手心裡,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不過分數線下來的時候,亦綰還是小小地狂喜了一把,雖然自己的分數已經與一中錄取的分數線開始打擦邊球,但畢竟亦綰還是被錄取了。
整個瓜渡村今年的中考中,只有亦綰一個人被a市一中錄取了,村裡的人都說亦綰這野丫頭是有著一股子的聰明勁,越會瘋玩的孩子似乎腦袋瓜子越靈光。
但是同樣會瘋玩的二狗子就慘得多得多,平時就不學無術貪玩的他這下子是連瓜渡村所處縣級的最差一等的普通高中也沒有考上。好在二狗子今年一年像打了催生劑一般,個頭一下子就“躥躥”地冒出了一大截,竟然比亦綰都高出了一個人頭。大人們都說,男孩子到了青春期開始的時候那就是瘋長的年紀,而二狗子他爸因為長年浸淫在菸酒和賭博場裡,才到中年的身體就已經開始呈現出疲乏之態。他是打也打不動二狗子了,二狗子也不再因為犯了錯而像小時候一樣躲藏在父親的淫威之下戰戰兢兢。父子關係的僵硬程度,讓長這麼大的二狗子似乎早就忘了多久沒有當著自家老頭子的面喊過一聲“爸”,而老頭子教育他的唯一的方式就是打。
雖然說二狗子考不上高中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其實上不了普通高中,學生依然可以選擇去上職高或是技術學校。亦綰沒想過二狗子竟然會放棄繼續讀書而選擇出去打工。
二狗子的母親許麗珍是陳家從小抱養的童養媳,因為陳媽媽的家境貧寒,家裡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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