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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卻發現心口早已被磨蝕出了一個巨大的無法彌補的大洞,莽莽的寒風吹過來,她覺得空蕩蕩地疼,那個傷口,原來一直都來不及痊癒就已經開始在潰爛。
亦綰忽然用盡力氣去推開家明的胸膛,她看到家明眼裡轉瞬即逝的失落和意料之中的孤注一擲,她看見家明倔強而清冽的嘴唇轉變成了暗淡垂危的灰白色,在冰涼的月色裡,他的眼珠發出泠泠的玻璃一樣的光輝,她的心在隱隱作痛。
家明忽然低下頭,聲音嘶啞而凜冽,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他說,“亦綰,你始終都不肯原諒我。”
作者有話要說:想起那日深夜,不經意間掀開窗簾,看到的漫天星子,那樣美,像一場不期而遇的承諾。就像範柳原曾經對粉頸低垂的白流蘇說的那樣,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這堵城牆,就會想到天荒地老的承諾。不知為什麼,即使這世上沒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瘡百孔,但我依然相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古老的誓言。
第22章 給我一剎那對你寵愛
亦綰沒有去看家明的臉;而是蹲□子去撿跌落在草叢裡的那隻水晶玻璃瓶。月色漸漸西沉,而那隻淘氣的蹁躚起舞的螢火蟲也像是玩累了的孩子般安靜地棲息在玻璃瓶壁上,如一泓歇在梅枝上的殘雪,寂靜安然。
她忽然仰起頭,看著家明的眼睛;笑著調侃道;“不肯原諒你的哪裡會是我這個無名小卒;當然是我家那群飢渴的母蚊子了;怎麼樣,大少爺;考慮好要去我家慰聊一下它們那寂寞空虛的心靈了嗎?”
家明“噗哧”一聲笑得賊拉開心,狹長深邃的丹鳳眼微微眯成了一條縫,像一隻在月色的城牆上慵懶行走的貓,他挑了挑修長的眉毛,好整以暇地說道,“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會被山林裡的大蟒蛇給活活吞掉?那樣可就再沒人深更半夜的給你捉螢火蟲嘍!”
亦綰差點恨得咬牙切齒,阮家明,你這個大笨蛋,明知山有虎,你還偏向虎山行,害得本姑娘竟然也把身家性命拋在了腦後,而且深更半夜的,在晦氣的鬼節這一天把初吻給獻了出去,這要是說出去,尤其是菲菲同學知道了,絕對會笑得牙齒都酸掉了吧!
像這個所有女孩愛幻想的年紀裡,亦綰也曾經無數次流著哈喇子幻想著會和怎樣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白馬王子牽著手漫步在漫山遍野的蒲公英碎花叢裡,抑或是碧海連天的金色沙灘上,在瀟瀟颯颯的夕陽裡,她像個淘氣的孩子一樣踩著他在沙灘上遺留的灰色腳印,而王子卻突然將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伸出來輕輕地撫摸著亦綰的黑色長髮,將她摟入懷中,深情地將她吻醒,這才是亦綰幻想出來的初吻的樣子,像浪漫甜蜜的韓劇一樣,唯美地令人心醉。
而當家明的唇像蝴蝶的觸角一般輕輕地滑落在亦綰的唇上的時候,雖然有瞬間的驚顫,但更多的時候,亦綰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她終究在害怕什麼,彷彿曾經一直緊緊握在手心裡的東西在緩緩流逝,那種失落惶然的感覺在心臟的某個部位空空蕩蕩地啃噬著,令她感到心慌,感到不安。
不過不管怎麼樣,亦綰還是皺著眉頭想了想,雖然現在四下裡寂靜得只有呼呼的風聲,但這座山林還是越早離開越安全,要不然真從哪裡突然躥出一條大蟒蛇出來,不被活活吞掉,估計亦綰也會被嚇個半死。
因為夜間的山林,風勢特別大,吹得頭頂上的樹葉“嘩啦啦”地一片亂響,而家明先前劃過的一條水泥船因為纜繩被解開了,竟不知不覺間隨著粼粼的水流漂得無影無蹤。
家明望著碧茫茫的一片湖水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可謂是“望洋興嘆“,亦綰忽然像一隻梅花鹿似地幸災樂禍地跳到家明的跟前,眉飛色舞地嬉笑道,“阮家明,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肯求本大小姐的話,或許,聽好哦,我是說或許,我會載你一程哦!怎麼樣,考慮好了……”
沒等亦綰的話說完,阮家明忽然一把摟住亦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擁入懷中,深深地吻了下去,霸道且溫柔。濁重的呼吸聲混雜著亦綰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和少年特有的溫潤氣息竟然再一次將亦綰毫不費力地俘虜了。
阮家明,你這個衣冠禽獸,亦綰雖然在心裡恨恨地暗罵著家明的唐突,但卻很想去抓住這一刻的溫暖,像船艙裡那群怎麼趕也趕不走的迷幻月光。
亦綰整個腦袋完全處於“嗡嗡“暈眩的狀態,她不知道家明吻了她多久,也許不過是短暫的一秒,也許有天長那樣久。彼此鬆開的那一刻,她才看到家明凝重的嘴角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理直氣壯地說道,“蕭亦綰同學,這就是我阮家明今夜在你唇上烙下的勳章,沒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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