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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抽紗窗簾灑落了進來,像汝窯瓷上的一層薄薄的青釉,是極淡的鴉青色。
她忽然聽到黑夜裡有輕微地敲門聲,是家明躡手躡腳地拿著一瓶紅藥水和白色繃帶走到自己的床前。
他只是輕輕地在她的耳畔喚了一聲‘亦綰’,亦綰卻忽然伸出手臂緊緊地摟住了他,哪怕是一刻也不肯鬆懈。
她的眼淚在他的肩上簌簌地就滾落了下來,她說,“家明,我們該怎麼辦?”
她只是覺得害怕,害怕家明會突然從自己的身邊消失地無影無蹤,害怕自己不能牢牢地牽著他的手,而在滾滾的人流裡失了找尋的方向。
家明輕輕地摩挲著她柔軟烏黑的長髮,順勢將亦綰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胸口處,溫柔地說道,“傻瓜,我們一直都會好好的。亦綰,你還記得我們曾一起折過的紙飛機的,就算它飛得再高再遠,最後也還會落在你的腳邊。”
他替她輕輕地揉了揉依然腫脹的厲害腳踝,從一開始的淤青已經開始淤紫了,只是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貴婦人臉上神色的亦綰似乎早已忘了腳踝處的疼痛。
也許是家明在自己的身邊,所以一切的疼痛都可以不用那樣小心翼翼地隱藏著。他第一次為她的傷口擦拭紅藥水,她第二次為她的傷口擦拭紅藥水,他總是可以那樣,給她最妥帖安穩的照顧。
她忽然傾著身子以絕對佔有的姿勢霸道地在家明的唇上輕輕地啜了一口,像個殖民統治者那樣虔誠認真地說道,“我只要你做我的風箏,我要牢牢地把你拴在手心裡。”
第37章 局外人的局
家明是在凌晨四點鐘的時候做賊一般悄悄地潛回沙發上的;貴婦人一般早上五點鐘不到就會從睡夢中醒來,她的哮喘的老毛病使得她一晚上的睡眠都很淺。
家明的父親第二天依然沒有要回來的任何跡象,倒是秘書的一通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貴婦人才知道原來丈夫又飛去了國外,本來徹夜不歸就已經讓貴婦人忍無可忍;這下子竟然一聲不吭地就漂洋過海了。反正當睡眼迷濛的亦綰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貴婦人的時候;她的臉色是相當難看的。
宋綺珞因為晚上睡得熟;所以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精神勁特別足。她剛刷完牙就要拉著亦綰去她家玩,但宋董事長一通又一通電話撥過來的時候;宋綺珞才不得不嘟囔著提著行李箱上了宋家派來接她的私家車。
亦綰一開始對於宋家大小姐的熱情相邀也是盛情難卻,但畢竟是已經開始放寒假了,老爸也下了最後一道命令,最遲也得今天晚上到家。
一大清早家明就去火車站排隊替亦綰買好了火車票,時間是下午兩點一刻。因為離開車時間還尚早,家明又怕火車上人多,穿不慣高跟鞋的亦綰肯定是夾在人群裡受罪,而母親的鞋子多半也是高跟鞋,況且亦綰的腳的尺寸偏小。所以當亦綰在梳妝檯前打理頭髮的時候,家明輕手輕腳地湊過來,摟住亦綰那盈盈可一握的纖腰,像個丈夫對自己寵愛的妻子那樣,溫柔甜蜜地說道,“亦綰,我陪你去逛街吧!”
兩個人沒有坐阮家的私家車去繁華的鬧市解放路,在站臺等公交車的時候,他喜歡牽著亦綰的手,然後在人群湧動的狂潮裡他會輕輕地將她護在懷裡。偶爾車上沒有座位的時候,亦綰就會緊緊環過家明的腰,生命裡好像從此就多了一種依賴。
她喜歡這種甜而穩妥的感覺,就像他會牽著她的手在滾滾的人流車流裡穿過整條街,然後他會突然歇下腳步,在長街兩側法國梧桐樹葉紛紛墜落的季節裡親吻著她的額頭。
他替她在大型百貨商場的專賣店裡買了一雙平底鞋,鞋子的尖部有細密繁花的鏤空雕刻,彷彿是一朵貼在鏡子裡的優雅的浮花。
他記得她鞋碼的尺寸,36碼,不大不小,剛剛好妥帖地穿在亦綰的腳上。站在一旁的服務員也笑著打趣道,“有這麼細心的男朋友,小姐可真幸福啊!”
是啊,如果沒有前方那樣艱難坎坷的險灘激流,她想這一輩子她與家明的愛情可以如《詩經》裡描繪的那樣,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但是,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家明也未必能使他一輩子求得安穩。這個世上,能給人以溫暖美好的男子是那樣的稀缺,如風流不羈卻翩然痴情的範柳原,如《英國病人》裡的那個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脊上凹口命名為“艾瑪殊海峽“的地測專家。可是,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女人所付出的遠比他們所付出的要多得多,甚至她們交付了整顆心去愛,所以在愛情裡最容易受傷也最容易患得患失的總是女人。
菲菲笑亦綰說只談過一次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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