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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老三朝旁的家丁吩咐了幾句,那家丁便去了。老三見家丁已去,又問道士道:“先生,那依你看,明日到底能不能葬在挖好的天井內?”
道士驚,望向老三,遲疑地道:“三爺,何出此言?”
老三嘆息聲道:“昨晚我剛恍惚睡去,便見我爹從窗外走來,扇了我耳光道‘你怎麼這麼糊塗,讓個敗財之人來為我看地,說什麼我也不會去那地方的。’他說完這句話,突然不見。我迷糊中醒來,嚇得林汗淋漓,所以才問先生。”
道士放下茶碗,朝老三壓低聲音道:“明日是個破日,不能安葬老爺。但已看好日子,就不得不出喪,我也不好再看別的日子。”
老三望定道士,字句地道:“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道士捻鬚忖了忖,又伸手掐指算了算道:“倘若要解,那就得三更出喪,提前兩個時辰到達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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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為難地望著道士,又聽著窗外的雨聲,焦慮不已。心想要三更出喪,那豈不是要把大夥叫醒,冒著雨抬喪出去?但路滑難走,又看不到亮,打火把也很難。不禁又朝道士道:“先生,三更出喪,恐怕……,恐怕……。”
道士望著窗外,突然閉緊雙眼,陡然睜開雙眼,瞪著老三,嚇得老三毛骨悚然,心裡驚,不知他將說些什麼話。
道士擺擺手,搖搖頭道:“三爺,陰陽先生算定的下葬時辰,恰是個敗日。是想你家財破敗,難道你們與陰陽先生有仇?”
老三搖頭,回憶良久,也不知和陰陽先生曾結下什麼深仇大恨。暗自嘆息道:“怎麼會這樣?陰陽先生是大哥請的,難道他真的不顧惜錢家門嗎?大哥啊大哥,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三和道士說了席話,見無法可解,只得按著陰陽先生算定的時辰出喪。
是夜,老三宿未眠。
等到天明,早有家丁人等鬧得沸沸騰騰,準備出喪。老三卻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聽著有如豆大的雨,心急如焚。
老九見老三還不起,走到屋門前敲門道:“三哥,該起來了。爹的棺木都抬出來了,你怎麼還不起。”
老三應了聲,胡亂穿了番,開門讓老九進來。他見老九滿身汙泥,朝他道:“現在路面咋樣?滑不滑?”
老九將門洞開,指著雨簾道:“你自己看看,這天氣,能出喪嗎?是誰看的期程,我去找那王八蛋算賬去。”
老三擺擺手,指著啟輝住的廂房道:“你去問問他就知道了,實在不能出,就再等等,等雨停了再說。”
老三朝門外望了眼,見滿地都是渾水,足可以將鞋淹沒。又見那雨,比夏日的暴雨更大。心想今年怎麼這樣?都到深秋了,還下這麼大的雨?
冷風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朝老九道:“把門關上,怎麼這麼冷?”
老九催促道:“還冷,你看都啥時候了?都過了出喪的時辰了,棺木請到屋外,被雨淋著,幾個下人正在那用杉樹皮蓋著呢。要再不抬走,恐怕就抬不起來了。”
道士見老三還不出去發喪,也冒雨來催道:“三爺,再不抬走,等雨發漲了棺木,想抬都抬不動了。再說放了那麼長時間,靈堂裡早有了股惡臭味。此時棺木被雨水泡,蛆都爬出來了。”
老三聽得著急了,朝老九道:“你去挑幾個力氣大的,即刻抬走,我馬上跟上來。”
老九忙隨著道士,頂著暴雨,吩咐眾人,抬了菸斗錢的棺木,朝墓地走去。小娃兒旁見菸斗錢下葬如此之難,想起當日兩人曾說的話,心裡慶幸,沒想到你還是走在我前頭了。你直不饒人,可這次,閻王沒有饒恕你。
老三見小娃兒的臉上掠出絲笑容,急忙把他叫住道:“爹,你怎麼還在這裡愣著,也不進屋去,小心著了涼。”
他雖說得好聽,其實心裡暗罵小娃兒缺心眼,怎麼不隨他爹而去?眼見小娃兒鑽進屋子裡,他才罵了句,趕上出喪隊伍。
老九回頭見老三趕了來,衝他道:“三哥,你看這樣子,什麼時候才能抬到墓地安葬?”
老三見八人對抬都難以邁動步子,忙命家丁再去準備槓頭,十六人對抬。眾人抬了陣,有些疲倦,又不堪雨水折磨,急得老三又命眾人休息陣再抬。
老九嘆息聲,迎住槓頭,親自抬起頭,眾人見老九親自上陣,都分為用勁。無論眾人如何賣命,抬到叢林旁,兩旁夾有巨石,再抬不動。老九也有些承受不住,朝眾人喝道:“大家放下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