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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色,“你確定,希望朕早日回宮嗎?”
慕龍城。
她打的是慕龍城。
大盛皇朝第四任國君,當今天子慕龍城。
而且不止一下。
第一下沒有打昏他,在他震怒的氣勢下她全無退路,只有再接再厲地給他第二下。
如果他不曾如她所願昏過去,如果她不曾聽到他昏迷前的自報家門,如果她不曾在“醉花叢”呆過,孤陋寡聞至不知“慕龍城”三個字代表的是何種意義,手中的“兇器”不曾因此而脫手落地,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會為了保險起見,一不做二不休地給他補上第三下。
“噹啷”的銅鏡墜地聲響,在天地無聲的死寂氣氛中不任何聲響都更清晰,更沉重。
終於驚動了皇帝老爺的近身侍衛,不顧可能攪了主子好事的危險衝進房去。
饒是“鐵衛”冷軒多年來一直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最佳註解,一時之間也嚇得面青唇白。臉色之難看,神情之慌張,較那肇事行兇的小女人猶有過之而無絲毫不及,呆怔至昏迷的男人發出呻吟時才大步搶到凌亂的床前大叫:“奴才罪該萬死!”顯然弱質女子勁道不夠,連續兩記重擊,聖明天子也不過是片刻昏迷而已。
估計失誤,九五至尊只說了一句話就再次昏了過去。
那句吩咐居然是:“絕不許她自盡!”竟是要先剝奪了她自殺的權利才安心昏迷,不知準備了什麼樣的酷刑來對付她。
冷軒臨走時看她的神情有七分悲憫外竟還有三分欽佩,忙亂間只喚了人手對柳荷衣嚴加看管,倒還不曾擺上全套刑具伺候,雞飛狗跳地傳太醫去了。
不過奉命看管她的兩個太監那冰冷的眼光就象看著一具屍體。
她——要死了嗎?
不!
不要!
不要死!
她不要死啊!
沒有人可以知道她是如何珍視這奇異的生命。除了冥冥中的上天。
天哪,再給她一次機會,發發慈悲,讓時光倒流一天好了,她絕對不會反抗,一定乖乖地任憑那男人欺辱,就當被野狗咬上一口,雖然很疼很可怕,但她只要能活著就好!
可惜她兩鏡子敲下去的罪狀,如果被定性為“行刺國君、圖謀不軌”的話,就大盛皇朝律例而言,其嚴重性比起三年前中山王的那次謀反案件都差不到哪裡去。此時此刻,她需要擔心的絕對不應該只是她自己。
落入這奇異的世界並非一日兩日,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地方。除了“罪有應得”的她,“醉花叢”上上下下還有眾多無辜的生命。
現在她最大的希望,是那男人珍惜顏面,不會大肆追究,畢竟這種事鬧開了他更不好看。
可是——既然已經見識了他身為一國之君,竟會暗中派人擄劫一個青樓妓女的非常行為,應該看得出他根本不照牌理出牌的性情,何況象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物,要讓一間小小的妓院雞犬不留地從此消失,至少也有百八十種不留任何痕跡的方法。
如果他盛怒之下一定要大動干戈——她是否可以寄希望於那男人真的如他的臣民們日常讚頌的,算是一個“聖明”君主?
肇禍的小女人與監視她的太監共同瞪大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天際第一線晨光撒入一片狼籍的房中。
可能是要“保護現場”吧,並沒人負責收拾房中的混亂,她的曲譜手稿散落得滿床滿地,而那闖禍的兇器銅鏡,則黯然躺在地上無人理會。
既然不曾限制她最後的自由,她也別浪費了這可能絕無僅有的機會。
挪動僵硬的手腳,她毫不客氣地收拾房間,整理曲譜。可惜了她的苦心之作,原可以傳唱一時,現在卻十有八九剛剛問世就要與黃土枯木同朽於天地之間了。
不經意瞥見銅鏡中蒼白憔悴不成人形的女子,她不禁苦笑出聲。
如果註定在劫難逃,那麼就不要在僅剩的時間裡浪費了柳荷衣的美麗。
那帶給她一段無法形容卻永遠難以忘懷的燦爛經歷的絕世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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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機會
作者:豐色爾玉
“你就是柳荷衣?”睿王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對鏡理雲鬢,平靜如秋水的女郎。
原來這就是柳荷衣!
與他人的描述一樣,柳荷衣玉容如花,嬌美清麗,優雅嫵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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