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甘泉行宮'就在這附近,今晚去那裡歇一宿,呵呵,皇兄意下如何?”
Powered by: ChinaTNT's NewArticle 1。0
第三十章 勇氣
作者:豐色爾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遠天霞蔚,晴空如許,為什麼還會有霹靂在頭上炸響?
彈指間昏黑一片的迷茫世界裡,只有腰背倚著的地方,硬硬地支撐著她搖搖欲倒的身軀。
虧得是方才跳下桌子時沒敢跳得太遠,不然此刻她必是倒在地上再摔一身青紫出來。
沉重的紅木桌子做工雖然相對粗糙,料子倒是用足了十成,承擔著她的全部重量,居然連搖晃都只是隱隱約約,微乎其微,也算是難得了。
事到如今,便是呻吟那一句“真不是一般的巧合”也都無力。
“甘泉行宮”就在這附近——甘、泉、行、宮。
伴著這鋼刀穿骨般刺入耳膜的四個字襲來眼前的,是那場她以為已經模糊得不再佔用記憶空間的抵死纏綿。
那撕裂般的痛楚依舊真真實實地要把她撕成碎片,清清晰晰地提醒她,越是試圖掙扎著逃開,就會越發無力地更深地向莫名的深淵陷落。
她早該知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是,要怎麼樣的黴運當頭,才會有這麼一而再的“巧合”?
在劫,便註定難逃了嗎?
皇朝天子在窗前回頭時,深深暗暗的廳堂,襯得皇朝第一名妓的臉色雪白得奪人眼目,勾起的嘴角,扯出一個大得幾乎溢位臉頰的笑容。
比起方才那從身心放出光芒的清新粲然,此時的笑容,卻似乎將周圍一切的光亮都吸了過去。
勾魂攝魄,顛倒眾生。
“荷衣,”金口玉言說一不二的至尊帝王,也不由自主地將一貫的平聲語調挑高成上聲,將不容置疑的肯定句,拖曳成一個溫和轉折的疑問句式,“隨朕回——宮?”平聲上聲,都是他皇帝老爺的聲;皇宮行宮,也都是他皇帝老爺的宮。肯定也好,疑問也罷,結果不都一樣。
“但憑皇上處置,小女子不敢有違,只是——”將頰上的淺渦扯成沒頂的深旋,她抬手揉一下發癢的鼻子,打不出來的噴嚏,最讓人難受。
“我想見見曉如。”
那破壞美好環境讓她難耐滿心愧疚的黑煙已經不見了。
站在村口許家原已被風雨摧殘半舊,又新添了人為毀壞的籬笆前,從抬頭到低頭,將望向天際的眼光落回腳下略嫌泥濘的地面,嫩黃的幾瓣野菊花,凝固在一個大大的腳印裡。
時近黃昏,原本是家家炊煙起的時刻,這關門閉戶的小小山村裡,卻是雞不飛,狗不跳,一片沉寂,甚至離死寂都不遠了。
這山村裡的尋常百姓,難道已經知曉御駕親臨的訊息?
自匆忙救了曉如之後,她便被帶到皇帝陛下面前解答疑問兼聆聽訓示且領受“賞賜”——包括無數女子夢寐以求的被至尊君王擁吻狎弄在內的“重賞厚賜”,所以她無從得知這一問題的答案。
不過應該不必動用到皇朝天子的至尊身份這麼誇張吧?這小小的山村裡,隨便一個不入品的官府衙役都能橫著走了,皇帝陛下身邊最不入流的侍衛扔一個出來,也夠嚇得村民們噤若寒蟬,不敢吭上一聲半聲了。
一片沉寂中,眼前茅舍中那壓抑的哭泣聲聽來幾乎算得上震耳。
不然就是她的聽力好到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嗚——何必救我——嗚嗚——何必救我——”張開嘴,吸氣,再吸氣。
感冒最讓人痛恨的地方,就是讓鼻子做了擺設,維持人體呼吸功能的重任全壓在了一張嘴上。不是病人不知道,從嘴巴吸進來的空氣有多幹,有多澀,有多麼難以嚥下咽喉。
而偏偏,從村中到村口大概百八十步的距離,對病情未愈且心力交瘁的小女子而言,幾乎相當於八千里路雲和月的跋涉。而喘息之間,需求的空氣卻又比平常更多一些。
柳荷衣站在許家破舊的茅舍外喘息的時間,久到“護送”她前來的帝王親隨、冰山一般的侍衛忍不住開口:“柳姑娘請!”天色不早,於冷軒而言,實在不願千歲爺萬歲爺在這種荒郊野外的小地方多留片刻。
他的聲音不大,真的,不過是冷得讓人疑心九月要飛雪而已。
而許家那經不了多少風雨的茅舍,無論隔音還是防寒,效果都差了些,房中的人不被驚動是不可能的。
“誰?誰在外面?”是我,柳荷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