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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可藉此機會，定他個翫忽職守的罪名，而不是幫他善後……

或許，他真的是好心？

就像上回一樣，即便平日裡與他多有不合之處，可一旦到了危險時刻，鬱莫書又確實是第一個衝出來，幫他解決麻煩的那個。

司空靖涵輕嘆一聲，轉身進到了一家有名的藥材鋪。“掌櫃的，給我一瓶上好的金瘡藥。”頓默片刻，又補充道，“治療刀劍傷的那種！”

雖然，可能是晚了點，沒有什麼大作用了，但總比什麼都沒做的好。

嗯……他並不是有什麼別的意思啦，只是……他只是，不想欠人任何人情罷了！僅此而已……

司空靖涵揣著藥膏，定了定心神，朝和宰相府相反的將軍府走去……

那個，他以為只有在整垮鬱莫書時，才會去嘲笑一番的地方。

鬱莫書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如此受歡迎──幾乎是前腳剛送走老的，小的立馬就補了空位，前來拜訪他。

不錯，在接待司空靖涵前，司空暮曾來找過他。至於目的，後者也就匆匆說了些諸如‘不要再欺負司空靖涵’的云云，便連茶也不喝的離開了。

那模樣，活似在躲避什麼。

現在想來，是知道司空靖涵會前來找他，才特意來此一遭吧？

鬱莫書心下了然，便也不再執著，用先前沒動過、還熱乎乎的茶水招待司空靖涵。

然而，這一舉動看在司空靖涵眼裡，就如同鬱莫書能未卜先知般。

“你知道我要來？”

“算是吧。”鬱莫書答應了司空暮，對他此次的行蹤保密，“你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司空靖涵微蹙著眉頭，“嗯……我聽說你把公務拿回家處理……”

“是想知道進度？”鬱莫書沈吟片刻，道，“放心吧。我只是拿來看看，處理掉其中一些軍事方面的瑣事，至於別的……”

畢竟，他是堂堂的天邪第一少將，總是比司空靖涵擅長軍事的。

只是，司空靖涵似是不怎麼懂得他的苦心。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揮手打斷了。

“行了。你不用說得那麼具體，把你沒處理好的都給我，我拿回宰相府處理。”司空靖涵說完，走到書案前埋頭收拾起來。

“留下來喝杯茶再走如何？”鬱莫書微眯縫了下雙眸，快速走到司空靖涵身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是剛回來吧？都快中午了，吃完午飯再走？”

司空靖涵怒目圓睜，“放手！”

“若你還在氣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鬱莫書認真的道，“那天我說話確實是傷人了點，沒考慮過你的感受，就說出那種難聽的話，是我不對。你原諒我！”

“哈？”司空靖涵挑眉，“你說什麼？”

第一次難得的低頭，居然得到如此的回應，鬱莫書簡直是惱羞成怒，“哈什麼啊？你不要給我裝聽不懂！”

司空靖涵冷靜了片刻，漠然道，“你抓得我很痛，先放開我！”

鬱莫書態度強硬，不禁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先說原諒我！”

司空靖涵輕叫一聲，抬腳踹了下鬱莫書，以牙還牙，“原諒你才怪──你見過誰道歉，還跟大爺似的蠻橫無理麼？！”

鬱莫書頓時鬆開手，倒不是因為被踹的腳有多痛，而是看到司空靖涵紅了一圈的手腕，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又在無意間傷害了司空靖涵。

“抱歉。我沒注意……”

司空靖涵斜睨了一眼，揉著吃痛的手腕，“武夫就是武夫，就算讀了書習了字，也還是難改粗俗！”

鬱莫書理虧，強壓下教訓人的衝動，乖乖閉嘴。難得吃癟的模樣，大大取悅了司空靖涵，惹得他得意一笑，“罷了，看著你肯認錯的份上，原諒你了！”

鬱莫書哭笑不得，“真是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司空靖涵得了便宜，自然心情舒暢，方才的顧忌也放下了少許，大方的拿出懷裡的藥膏，遞給鬱莫書，“上回怎麼說都是你救了我，給你的。”

鬱莫書愣怔了片刻，伸手接過。

“雖然已經用不著了，但留著下回用也不錯。”

在鬱莫書伸手接藥之際，意外瞧見了那道橫亙在手心的傷疤，司空靖涵內心的愧疚不由更深，此時再聽得鬱莫書這麼說，立時想也不想的反駁道，“什麼下回？哪有人會如此詛咒自己的？”

鬱莫書打趣似的道，“像你這麼衝動的人，很難保證沒有下次吧？”